宋戾眼神难明地看了一眼道士,然后化成妖兽本体飞升上空,一阵火焰留在他飞行的轨迹之下,久久不散,周围的树木顿时被蒸发掉水汽,留下焦黄的落叶和树干。
......
徐怀谷和李紫还在树林里苦苦穿梭,向着道士坠落处赶过去。一路上地面全是稀泥,各种不知名的蚊虫疯狂乱舞,环境极其恶劣。
先前那一道剑光他们也都看见了,威力十分巨大,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神仙又加入了战局,反正这些大事也与他们无关,他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改变一点点小事。
天上的战局逐渐白热化,人人都杀红了眼,剑光,黑雾和火焰相互混杂,肆无忌惮地到处飞散,每一次法术都落地都有一大块树林毁灭,连同着土石都碎成灰尘,连山丘都被夷为平地。
远处的滨西也在他们攻击范围以内,滨西的百姓和贵族们都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场战斗,现在他们的身份终于对等了。只要余威稍微波及,几百年历史的城市就要毁于一旦,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
高手之间的战斗没有这么容易分出胜负,白热化的战斗已经从白天打到了黑夜。但天上的白光,雷霆,火焰却不绝于目,把黑夜的天空映照的亮如白昼,从极远处来看就像是一场美丽的烟火盛放。
徐怀谷和李紫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憋着一口气艰难前进。
早上还漂亮的衣服被泥土灰尘染得完全没了样,徐怀谷脸颊还有几处被树林里尖刺划伤,正鲜血淋漓,面容可怖。
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徐怀谷终于在树叶间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金光在闪烁。他神色一震,欣喜道:“快看,那应该就是道士了!”
李紫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神色兴奋,焦急地说:“我们快走,上去看看!”
二人看见了目标,便加快脚步上前。眼前的金光逐渐明亮,一座金黄色的平台上躺着一个老人,伤口已经愈合,头发胡须尽皆花白,看起来没有一点像道士,唯一能够证明他的身份的就是衣服上的灰白鱼纹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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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谷气喘吁吁地看着平台上沉睡的道士,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也不敢贸然打扰他,就坐下来,背靠在一棵碗口大的松树上,解下了后背背了一天的沉重长剑,身子顿时像解放了一样,呼气都顺畅许多。
李紫还站在老人旁边默默看着他,心情失落,小姑娘眼角又开始有一点泪珠,看来对这个稀里糊涂认的便宜师父还是有点感情。
徐怀谷就没那么伤感,他对道士终究还是有点隔阂,只当他是把自己从青岭里拉出来的恩人,没有多少感情,他更好奇的是天上究竟哪一方会取得胜利。
天上战局在邓纸鸢出现后就直接逆转了,现在局势对于妖宗一方很不乐观。
应崖毕竟是十境的老牌强者,应付邓纸鸢这个新晋十境的同时还要对付梁辰的偷袭,慕容狄也站在远处,以道法雷霆攻击,限制住他的身位,也不得不防。
宋戾那边只能对付罗忾然一人。他本来就是擅长袭击,以速度取胜,但罗忾然剑术大开大合,威猛无比,剑名又是“浩然”,对妖魅邪崇有天生克制,一直把宋戾压得死死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应崖和宋戾能够坚持到晚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应崖见大势已去,知道这次正面击败正道已经是不可能了。但道士已经是重伤,南面防御妖族的阵法一时也搭建不成,他们此次行动的基本目的已经达成,也差不多可以撤手了。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应崖还是知道局势轻重缓急,提醒那边宋戾道:“事已不成,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