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董小宛?”萧北梦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东河道不论是离着学宫,还是离着南寒,都有着数千里之遥,我哪里能见过她。”景豹摇着头。
“你见都没见过,怎么一说起她,就如此的兴奋,搞得我还以为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精彩的过往呢。”萧北梦没好气的出声。
景豹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道:“世子,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董小宛乃是天下第一花魁,能见他一面的人,不是权势滔天,就是富甲一方,我就一个小人物,哪有资格见到她?”
“景豹,你这就有些妄自菲薄了,你可是南寒的神箭手,论身份论地位,不比那些达官贵人差。更何况,你不也在学宫做过教习么,你的地位哪里低了?”萧北梦沉声说道。
景豹连连摇头,“世子,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们四兄弟虽然在学宫待过几年,但实际上就是将军的扈从,这样的教习身份是拿不出手的。”
萧北梦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真想见董小宛么?”
“那肯定想见啊!南寒军里面,很多人吹牛的时候,都会说自己见了南寒哪座楼子里的头牌,再敢吹一点的,会说自己和哪位头牌欢度了几个春宵。”
景豹说到这里,不屑地说道:“他们的格局实在太浅,我吹起来的时候,会说自己见过董小宛。当然,见过已经是我吹牛的极限,如果是曾经和董小宛春风一度,牛皮肯定会被戳破的。
世子,你是不知道,我把董小宛一抬出来,他们就彻底的偃旗息鼓了。毕竟,我曾经跟着李将军离开过南寒军营,这话也有可信度。若是遇上非要抬杠的,我大哥二哥三哥齐齐出来替我作证,这牛皮便足够扎实了。只不过,牛皮终究是吹出来的,骗得了别人,总骗不了自己。”
把话说完,景豹轻叹一口气,神情明显有几分失落,怔怔地看着从雉鸡上滴落的油水。
萧北梦捡起一根小树枝,扔在了景豹的头上。
景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萧北梦。
“丧气什么呢?不就是一个董小宛么,莫说是第一花魁了,就算是天顺的公主,你们想见,我也能满足你们。不过,我可事先说好,只能看,可摸不得。”萧北梦的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
“真的么?”景豹的脸上现出了欣喜之色。
“什么真的假的,想想我当年在太安城的诨号,能假得了?”
萧北梦把头一抬,傲气地说道:“原本只打算看一看东河道的富庶,现在就满足你、还有你三个哥哥的愿望,我们就去会一会这天下的花魁第一,看看她到底怎么一个魅惑众生法,居然连面都没见过,就把堂堂的南寒神箭手给勾得牵肠挂肚的。”
实际上,萧北梦也有过会一会董小宛,看看她对自己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当然,能会则会,不能会就等下次。
现在么,为了满足景豹的这个小小的愿望,他决定到了东河道之后,一定要去和这位天下的花魁之首打一回交道,辨完敌友后,若是有机会,也不介意辨辨雌雄。
“世子,不耽误您的正事吧?”景豹小心翼翼地问道。
“顺道而已,不耽误。”萧北梦微微一笑。
“谢世子!”景豹顿时又兴奋起来,若不是因为手上烤着东西,肯定会手舞足蹈。
……
翌日,朝阳初生。
萧北梦歇足了精神,灭了火堆后,带着景豹继续向着万剑林进发。
离着万剑林只剩隔着两座山峰的时候,萧北梦便感应到,周围的山间,每隔上一段距离,就隐藏着一两道隐晦的气息。
萧北梦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万剑宗的山门区域,已经有万剑宗的弟子在监视。
景豹同样也有所察觉,萧北梦向他摇头示意,让他不要去管,专心走自己的路便好。
两人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万剑林之前,也终于在这茫茫的大山之中,见到了一个活人。
只见,在一座山谷的入口前,有一位穿着灰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正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打坐调息。
他身上的灰衣,有好几处开裂的口子,口子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同时,萧北梦能从中年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不弱的剑气。
中年男子是剑修无疑,盘坐在此处,不用问,不是来万剑林砥砺剑道,就是来碰运气的。
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感应到萧北梦和景豹靠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并没有表现出警惕的神情,应该是见多了来万剑林寻找机缘的人。
待到两人走到谷口前,中年男子轻声开口,“你虽是七品元修,修的却不是剑道,万剑林对你而言极为凶险,我劝你还不是要进入为好,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中年男子的修为最低也应该是七品,不然探测不到景豹的境界。
同时,他的这番话是对景豹说的,而不是萧北梦,他认为,要进入万剑林的是景豹,而非萧北梦,因为萧北梦的身上没有半分的元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