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君好像被外面的寒意惊醒,完全不知道过去的荣华富贵犹如一场梦,只是短暂的欢愉,而自己只是梦里的过客。
庆君,你不要凭栏远望,看那大好的庆国江山,因为那已经不是你的江山,离开那江山简单,再想得到已经不可能了。
过去的一切,像是春天的流水与红花,终将过去。
过去梦中的帝王生活犹如在天上,今日春寒的清晨,才是现实中的人间。
庆君不再哭泣,而是迷迷糊糊,眼前浮现过去的种种,那个曾经发誓要让庆国国富民安的太子,那个曾经准备励精图治的君王,那个曾经日夜伏案批奏章的明君,还有那个最终发现自己一切努力都被宗家人一句话抹杀的瞬间。
那时候,庆君终于知道,国君不是庆国之主,宗圣才是。
自那之后,庆君便沉湎酒色,夜夜笙歌。
“梦里不知身是客……”
庆君鼻子一酸,泪水再度留下。
在别人眼中,自己是国君,但是在宗圣眼中,自己只不过是傀儡,是宗圣实现圣道的工具而已。
庆国之君,也不过是庆国的过客,除却短暂的欢愉,一无所有。
“天上人间……”
庆君突然想起多年前,恩师站在自己面前,望着天空的明月。
“你可愿为庆君之位舍弃一切?”
“学生愿意!”
“包括你自己。”
“包括我自己!”
庆君突然望着门外的天空,声嘶力竭喊道:“我不愿意!”
庆国春雨戛然而止,天空放晴。
敖宙疑惑地扭头看了看天空。
“你并未做到。”方运一边说,一边迈出门槛。
庆君愣了一下,眼中求生的光芒突然暗淡。
“是啊,是我没做到,是我辜负了恩师,辜负了列祖列宗,也辜负了当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