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清醒的人,无论是在草原边塞,还是在江南田边,无论是东海之滨,还是在茫茫荒山,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每一个在睡觉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遇大印入梦,宣读公告。
景国一片混乱。
象州,岳阳城,友来客栈。
房间的门被陆续打开,一个又一个人衣衫不整地冲出来,眺望圣院,只见那比泰山更加巨大的玉玺悬浮在高空,散发着无上的威严。
计梧与关澈扶着栏杆,目瞪口呆。
两人与一众杂家读书人远离家乡,原本想投靠庆国杂家,但怎知吏员考试一出现,形势逆转,杂家主动低头,使得众人不得不放弃。
但众人既已到了长江,便准备在附近游学,于是选了目前人气最旺的岳阳城。
谁知道,没过几天,还没有消息泄漏,杂家悍然出手。
关澈望着那硕大的玉玺,脸上的血色渐渐消散。
杂家的传音已经说的很清楚,五天之后,杂家会将所有在景国的杂家读书人逐出杂家圣道。
十天之后,杂家将进行圣道镇封,从此以后,景国会失去杂家圣道的力量,整个朝廷都会变得混乱起来。
“哈哈哈哈……”计梧突然狂笑起来。
一个寻常房客厌恶地看着计梧,道:“你笑什么?”
计梧笑道:“杂家与景国彻底决裂,意味着杂家读书人又可以前往庆国。甚至可以说,玉玺传音,实际就是邀请杂家读书人。五天的期限,是给景国杂家人逃离的时间。”
“你是杂家人?”那人语气更加不屑。
计梧未等说话,一旁的关澈怒道:“你是什么文位,敢跟计兄如此说话!我亦是杂家人,怎么了?我们为了追寻圣道,为了增强人族,抛弃国别之见,前往庆国怎么了?只有你们这些蝼蚁,坐井观天,被家国束缚,不知道共建人族,可悲!”
那人只是普通秀才,不敢跟披着举人服的关澈争辩。
“哼!”关澈不屑地瞪了那人一眼,快步来到计梧面前。
关澈满面堆笑,道:“计兄,这些天,我关澈待你也算不薄,到了庆国,还请您多多帮衬。”
计梧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白眼,道:“不薄?是,你猜到杂家与庆国和谈未果,不敢轻下结论,所以当着我的面的时候,还不错。但是,你背地里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会不知道?还说我连半个计知白都不如,我堂兄才去世多久,你就这么抹黑,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