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笑了,景国的众人则笑不出来。
都到了这种时候,方运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可这些人不仅没有陷入极端的情绪中,没有疯狂,没有愤怒,没有绝望,反而似是在集体嘲笑方运,他们不是傻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不仅认为自己没输,而且认为自己必胜无疑,即便是方运揭晓自己最大的底牌。
景国众人的心深深沉下去,就在刚才,连象州各地的骚乱都被方运轻易扑灭,他们还以为整个文会都在方运的掌控之中,但现在,他们没了方才的自信。
许多人第一时间给方运传书。
“事情不对头,你要小心!”
“很不对,要出大事!”
“他们竟然还没有用出杀手锏!”
“老夫虽不知他们会用什么手段,但到他们竟然如此自信,定然是有惊天手段。”
就在此时,宗午源微笑着舌绽春雷,用毫不掩饰的轻蔑语气道:“不过如此。”
方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静静低头看着宗午源,一言不发。
文会现场的大多数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常理来说,文会到了这里已经盖棺定论,因为整个文会自始至终,都由方运主宰,可为何那些人完全不在乎,为何宗午源还在嘲笑方运?
宗午源拍了拍衣衫,重新坐下,后背靠着椅子,仰头看着方运,微笑着舌绽春雷。
“若有人说你方运毫无才学,我会第一个骂他;若有人说你方运没有智慧,我也会第一个骂他。这场文会,让我有不小的收获,那便是,不仅不能轻易言败,在真正的结局到来前,也不能轻易言胜。我本以为我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被害得文胆蒙尘,不知多久才能更进一步,自觉不如你。但是,现在若有人说你比我等高明,我只会报以冷笑。看到堂堂虚圣犯了与我一样的错误,我很高兴,也有些伤感,我一直以为你很难对付,但在你说出‘胜负已分’的时候,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你,从今以后,将不值得我宗午源看重,也不值得我宗家看重。”
宗午源的声音传遍文会,许多人想骂他,但都忍住了,想继续听下去,想知道方运的反应。
但是,他们失望了,方运只是静静地看着宗午源,没有丝毫的疑虑和担心,与之前一模一样。
宗午源的回击很有力量,很有技巧,但方运不回应,却好像打进棉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