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远庭的脸又红又紫,虽然自己是雷家之人,根本不会怕姜河川。但自己地位终究不够高,若是因为说姜河川坏话被惩罚,雷家只能赔礼道歉,脸面丢尽。
方运身边的乔居泽哈哈一笑,道:“不愧是大儒胸怀,‘那又如何’四个字太妙了!景国文相若不偏袒方运,反而对包藏祸心的外人保持公正,那就不是景国的文相了!我乔居泽也偏袒方运,那又如何!”
方运微微笑着,无论是武国的那位南宫冷还是文相姜河川。无论他们的圣道如何,但行事却有着惊人的相似性,直接,干脆,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从某方面讲甚至可以说是任性。
但这种任性,恰恰是许许多多成年人做不出来的。
方运隐约明白,大儒追求的已经不是世俗的一切,处理这些小事完全可以随性所欲。他们追求的是圣道,也只在圣道面前谨小慎微,圣道之下的一切都不值得花太多心思。
在场的景国学子看向韦育等人的目光越发不屑,跟景国大儒对立。几乎等于跟景国对立,几乎是叛国,绝大多数读书人都不可能容忍这种人。
韦育扭头看向方运,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今日文相说出这番话,无论他是胜是败,全家都无法在京城甚至景国立足。只能搬出景国前往雷家。
“都是你害的!我今日就算死在凌烟阁,也不会让你胜过我!绝不!”韦育的声音很低,但也很坚定。
一位白袍进士稳步赶过来,此人相貌英俊,乍一看和普通学子不同,仔细一看会发现,此人身上竟然有官员身上才有的官威。
每个人都看得出他在这种时候走向方运必然有要事,但无论他的步伐还是神色,都十分沉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人走到方运近处,深深弯腰作揖道:“内舍尤年向文侯大人请罪,昨日答应小国公共上凌烟阁,并不知晓是针对文侯大人,今日才知,但悔之已晚,还望文侯大人恕罪。”
“不知者不罪。”方运的语气没有丝毫恕罪的意思,但也没有多少厌恶。
乔居泽奇道:“尤年兄,就算你昨日答应,今日一起奏请共上凌烟阁之时,也应该知道。”
“但我已经答应,无法当着小国公的面反悔,还望文侯大人和乔兄见谅。”尤年再次道歉。
方运轻轻一点头,道:“凌烟阁快要开了吧?这第一亭的射猎不知诸位最快几时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