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我刚听二虎跟我说,大厅的砂石料和水泥都剩的不多了。估计再有一个下午,舞厅南面的厕所地面,估计也他妈没料打底了……”
老王着急忙慌的找到丁子,想着催促他再进些建材料来。
“王哥,这事儿我知道了。一会儿我骑摩托再跑趟建材市场,看看还能不能再赊点材料回来。”
扔下了手里的活计,丁子小心翼翼地从脚手架上爬下来。等站稳了脚跟,他扑棱了几下身上的灰尘,又向老王蹭了一根烟抽。
划着了火柴,点燃了烟卷,丁子猛猛地抽了几口。
“丁子,不是当哥的嘴碎催你,你可抓点紧吧。下午抹不上剧场那边的墙,这电工就没法进场改线。越拖,咱们后面可是花的越多。”
“行,我尽快。”
拍了拍丁子的肩膀,老王无奈地摇了头。郁闷地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
………
下午从建材市场回来,丁子的脑袋就像灌了铅似的,就差没插到了裤裆里。
和几家相熟的卖水泥砂石料的老板说尽了好话,磨破了嘴皮子,丁子愣是一袋水泥也没赊来。
不光是建材料没弄来不说,这几家老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改往日的笑脸。竟然一个个的都催促着丁子,赶紧把前几次赊欠的钱,抓紧时间还上。
灰溜溜地回到了工地,丁子扔下了摩托,一屁股坐到了地铺上。紧接着,他脑袋一仰身体一歪,四仰八叉地躺在铺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无力!
无奈!
甚至……还有点欲哭无泪!
心力交瘁再加上昏昏沉沉,丁子感觉身体很累。
盯着天花板的眼皮,越来越重。仿佛已经撑不开眼眸,挑不起了清醒的神经。
上下的眼皮刚打了几架,丁子突然就听到了前厅的门口乱吵乱嚷的,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撑起了身子,丁子晃了晃发胀的脑袋,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门厅里隐约地传来了叫骂声,听着好像有许多人的样子。
赶紧提了鞋子,丁子几步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一看,只见刘二虎和老王他们两个,被十几个人围在前厅里,双方正在激烈的争吵着。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能说话,就好好说!别他妈跟我妈妈的,我不揍你,不是因为我看着面善!”
就见刘二虎指着一个人的脑门,张大了嘴的怒喝。那满嘴唾沫星子,都喷的可哪乱飞。
“哎呦我操!用了我家木料不给钱,还耍横儿是不?”
“就是,就是!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用了我家电线,说好这个月初算账,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们给钱了吗?”
“对!还有俺们的工钱,你们也一直拖着不给。一要就放赖,就让俺们等。俺告诉你,今天不把工钱结了,俺他娘的揍死你!”
不用看了,丁子已经明白了。
来的这些人,都是来要账的。
“哎呦我操你妈的,赫我呢是不?你揍我一下看看!爪子我他妈给你剁了!舌头都捋不直的玩应儿,还跟我装上驴马烂子了!我他妈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也他妈不给你!”
一把薅起了跟前矮个子工人的衣服领子,刘二虎抡起了巴掌就要扇他。
那人眼看着刘二虎簸箕一样的大巴掌带着一股劲风,就要招呼到他的脸上。顿时这货闭上了眼睛,双手举过了头顶,吓得哇哇大叫。
“二虎,住手!”
丁子高喊了一声,赶忙跑过去拉开了刘二虎高举的巴掌。
“丁子,你撒开我,让我他妈抽死这个逼养的!”
瞪了一眼丁子,刘二虎依然是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