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铁饭碗一丢,再想找一份安稳的工作,以现在的光景肯定比登天还难。
想着趁年轻,出去闯闯,做点买卖。
可孙建伍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白亮也是看出了孙建伍的想法,意味深长地说道:
“伍子,不如这样,你跟着我吧。我白亮虽然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辈子大富大贵,但是最起码也能让你在生活上吃喝不愁。我真的挺喜欢你这个小伙子的。”
“跟你?白哥,你让我跟你干什么啊?你现在不是和我混的一样惨吗?”
孙建伍倒是不怕白亮生气,反正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哈哈,你个臭小子!瞧不起你白哥呢?我告诉你伍子,这拘留所是我自己张罗进来的,为的就是图个里面清静。不是我吹,这小小的拘留所,我想什么时候进来就进来,想什么时候出去就出去。”
孙建伍听白亮的话,就感觉他在吹牛逼。
他心说,你可拉倒吧!这拘留所你家开的啊?还你想干嘛就干嘛?真这么厉害,刚才下大雨、修鱼塘,你不也是跟着去了吗?
白亮也不是孙建伍肚子里的蛔虫,他肯定是不知道孙建伍想什么。摸了摸光滑的后脑勺接着说道:
“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伍子你知道东郊七矿队吗?”
“东郊七矿队……”
孙建伍怎么感觉这个地址这么耳熟,就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声地叨咕了两句,突然他脑袋就是一顿。
“七矿队…白老三…”
孙建伍想起来,自己在县宾馆吃饭的那天,柳春梅因为被一个流氓摸了屁股。他和丁子、二虎他们一帮,和那群流氓还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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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中,孙建伍不光下了那个流氓的枪,小磕巴还打伤了那人身边一个非常厉害的小混混。
那时候,那个流氓说他姓白,叫白涛。他哥好像是什么“七矿队的白刚”。
白刚…白亮…那个流氓应该叫什么,对,白涛!
想到了这里,孙建伍的脑门上竟然流出了些许心虚的汗。
“伍子,你怎么了?”
白亮一脸关切地问。
“哦,哦,没事儿,可能是让雨浇的冻着了,有点冒虚汗…对了,白哥你还没说你是干什么的呢?”
“我嘛,没干什么。就是和我三弟在七矿队承包了几个矿山。他负责看家搞生产。我呢,负责出外跑推销,在咱们东北这片倒腾煤。”
“白哥,跑销售我也不会啊!我去你那儿,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孙建伍还以为白亮找他,就是让他跑业务。
“哈哈,想什么呢?就你这个实在劲儿让你跑销售,我真是不放心,那活儿也不适合你!说实话,我让你跟我,就是给我当保镖,遇事儿的时候替我出面解决,按道儿上的话就是“红棍”!”
“道儿上?哪条道上?”
“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
“行了,白哥,你就说你为啥挑上我吧?”
听孙建伍问自己,白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挽起了袖子。
直到袖子挽到了手肘上,孙建伍才看见白亮的手臂的内侧,竟然刺了四个大字。
“保家卫国“!
“白哥,你也当过兵?”
“没有。”
白亮伤心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那你为什么会在胳膊上,刺着保家卫国这四个字呢?”
白亮又是一声仰天长叹。
“唉!当时也是他妈年轻,脑子一抽。我就是因为纹了这四个字,才被体检刷下来的!”
操!
这个傻逼!
孙建伍差点没他妈笑抽了…
(这里需要注明一下:九十年代初,应征入伍标准里明确规定:凡是肢体裸露在外的纹身图案,超过三厘米的,一律视为不符合应征要求,不予批准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