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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房,你们干什么呢?是要上天还是拆房子?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一个个让人攮的,像蜂窝煤似的,还这么精神!”
夜班护士一把推开病房门。
当她看见屋里,连站带跪的一帮人的时候。
眉毛一立,小脸一拉。
“这干哈呢都是?这么多人,赶集啊?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吵吵把火,噼里扑咙地,不知道影响人休息啊?看视,就撒楞地,看完就抓紧时间走。24床孙建伍,一会儿八点半,还有一针青霉素,屁针!”
说罢,这小护士一转身,使劲关上了门。
护士一走,孙建伍听说晚上还有针。
当时身上一哆嗦,忙把自己的手,从柳春梅的手中抽出,然后习惯性的捂着自己屁股。
柳春梅看他这样,十分不解。
赶忙温柔地问道:
“怎么了伍哥?你屁股上也有伤吗?用不用我去叫大夫?”
小主,
孙建伍那脸,又像个猴子屁股一样。
“…”
丁子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坐起身来,对着还在看热闹的两个兄弟,说道:
“还看啥呢,你们俩扶我起来,我要去趟厕所。”
喊了几遍,这两人才听见。
赶忙搀扶起了丁子,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丁子看了一眼,还在啃着苹果的小东子说:
“小老弟,走啊,陪丁子哥尿尿去。”
丁子边说,边向小东子叽咕眼睛。
虽然不太情愿,小东子放下苹果,撅着小嘴儿,跟着丁子一起走出了病房。
“丁哥,你说咱们不在屋待着,出来干什么?”
丁子的手下兄弟问。
丁子让兄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狠抽了一口,缓缓说道:
“那是人家化肥厂,自己家的家事。咱们都是外人,在那场合,待着不好。”
小东子听了,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委屈地问道:
“那你出来尿尿,有这俩哥陪你,你让我出来干哈?”
丁子眉头一立。
“让你出来干哈?我尿尿,让你给我把着!”
小东子看着丁子裤裆,欲哭无泪。
见丁子几人出去,老张头看着满屋的人,对着张老哥就说:
“老哥哥,现在没有外人了。这屋里,又都是咱们本单位的职工。除了我徒弟和他对象,估计老哥,你也都认识。你们这是又是打儿子,又是跪下要磕头的,整的我真是脑袋都大了。老哥,你就把话说明白,你们来这儿,到底啥意思。”
那张老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说了一声“家门不幸”后。看着丁子和小东子留下的空床,让他媳妇儿,拉着小六他先妈坐下。
自己也在丁子的床边,坐好后,就让跪在地上的麻子、小六主动交代。
麻子看了四周的一圈人,也是一阵懊悔。
然后不紧不慢地,把整件事,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全都坦白了出来。
原来,那天刘文光回厂,找麻子和金小六。
说是分到新商店想大伙儿,回来看看。
刘文光拉着他们几个,去了厂区旁边的小酒馆,吃了一顿猪头肉炖豆腐。
酒桌上,几个人除了吹捧刘文光,就是打着哈哈,调侃着柳春梅和孙建伍处对象的事儿。
刘文光听着二人的事,心里就像打翻了陈年的老醋坛子。
纵然是千杯烈酒下肚,也压不住,他心里那股酸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酒喝的差不多了,他搂过麻子和小六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