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虎哥疼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看着自己的右手骨节呈七十五度弯曲着,那疼痛像针扎了脑门子一样,眼睛里也都是泪水,这他妈是真疼哭了。
“操!还骂人?我他妈掰了你的牙!”
孙建伍骂了一句,像个要吃人的饿鬼一样,向虎哥走过去。
轮到虎哥的手下们慌了,吓得这几个流氓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来啊!我操你妈!你他妈不弄死我,你就是我养的!”
“别他妈惹我!”孙建伍大喝一声!
说完,一把攥住虎哥的脖领子,抡圆了膀子就想给这货一个嘴巴子。刚抬起手,还没等落下就听见后面有人喊:
”住手!都给我住手!”
几名公安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冲了进来。
“都别动!来能耐是吧?聚众斗殴还动刀子!都跟我回派出所去!”
就像许多电影、电视剧的情节一样,孩子死了,娘来了奶。流氓耍完了,公安也来了。
虎哥的手下这下子,仿佛就像没娘的孩子,突然见到舅舅舅妈一样。爹啊娘啊,政府啊,哭天喊地的,就围了过去。
很快,人群被公安驱散后,孙建伍和虎哥的一众弟兄,也被带回了火车站东出口前的站前派出所里。
值班民警搜完身后,让他们靠墙分两边站好,按顺序录取笔录。
孙建伍规规矩矩地站在靠窗口的位置。而虎哥和他的兄弟们,他扶着我,我扶着你,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站在了东侧门口,刻意和孙建伍保持着距离。
虎哥的手被简单处理后,用一根裤腰带吊在胸前。
他一直死死地盯着孙建伍,那眼神恨不得当场就要弄死他。自己在站前混过了这么多年,凭着自己的狠辣手黑,不敢说在车站这片称王称霸。自己那也是样板戏中,南霸天一样的存在。
可是今天自己栽了,还栽的真叫他妈一个跌份儿!自己和兄弟几个没唬住人不说,还让人家一个人给灭了团,这口气无论如何他是咽不下去的。
正当他在瞪着孙建伍的时候,就听见走廊里,一阵皮鞋跟儿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接着,值班室里走进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公安。
这老公安肩扛两棍儿两星,四方的国字大脸,双眼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长在脸上又透着几分英雄气!
就见这老公安像看见什么新鲜事物一样,围着虎哥转了三圈,然后哈哈大笑,跟着又说了一句:
“哎哟我操!这他妈谁啊?这不是威震吉通火车站一只虎,社会我二虎哥吗?咋?这是碰见武松了?让人撸了?搂着老虎胡子了吧?”
“刘所,您老人家就别埋汰我了!”
虎哥这时候又羞又臊,就差没把脑袋塞裤兜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