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的相对比较愉快,顾蛰在镇上的改革已经完全被百姓习惯了,穷苦的不用多说,丁费折半,每年一个人就省了六银,全家五人就省了三十银,抵得上到城里打工两个月了,家里稍微宽裕一些,也就不说是非蹲在家里不可,该走的亲戚还是得走,总得提点东西吧。
这镇上的生意就好了,这些开店子的小商人们自然高兴,虽说赚十文钱被抽走了一文两文的,但是卖的多啊。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囤地的地主了,原本我家只有十二口人,倒是少了七十银,但是我这一千亩地,你就收走了我五千银,不带这样的,有心不交,可是去年那是直接把人家的灵肉店灵药店都直接没收了,那些人惹得起吗?再说这工钱,一个佃农可以种十亩地,不管怎么样,一亩地他要十银,这是长工,还有短工,一亩也合到三五银,加上种子,肥料也要三五银,这就去了二十银了,一年到头能赚三百金,可家里还有五六个丫鬟,七八个护院啊,每年也要五六十金的工资吧。这又去了五十金的税,这可怎么得了啊。县里做文书的小舅子找了好几次,钱花了一些,效果可是一点没有,不过那些只有百把亩地的不也恼火吗?只盼着这个镇长早点弄走就好了。
灵药园的钱这次是真真切切到了他手里,美滋滋的三十万金,落到自己袋里,商行的钱和灵肉店的钱都直接存在齐愁那里了。现在不缺钱,心里就有底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凌绫的任命始终没有下来,问了几次师兄,都说不要急,年后会下。
沐声没有地方可去,住在他这里,依然每天逼着他练功,还是说他速度不够快,以后遇到术师就是个死,又说他戟法不够纯熟,现在我跟你喂招是你的运气,等我走了,你想找人练招都没有,每天不把他折腾到一点力气没有决不罢休,有时内火上来,想把凌绫吃掉,却总是有心无力。凌绫看他这么努力,自己更不肯放松,因为修炼龙象神诀的缘故,她的身躯越发单薄了,腰肢越来越细,该大的地方却丝毫不减,燕离尝试了好几次,什么都可以,这最后一步却始终不能得逞,就算突破所有防线,弄得她气喘吁吁,想要开船却总是被推开。
楚颂今年要回楚家过年,他要好好跟父亲爷爷谈谈,就是即便结了婚,庄梦蝶也不用留在楚家,还是做她的教授。现在庄梦蝶已经到了五重,虽然楚祖德修为比她高,但毕竟年岁大了,这战力第一还是庄梦蝶。下雪的那天,燕离就封了试练塔,将镇卫全部放了假,冯达他们也都回文宁府或是九阳城去处理最后的事务了。
初一一大早,沐声突然长身而起,长啸一声,笑道:“原来如此,我去趟九阳城,你好自为之。”也不知道是明白了什么,燕离估摸着他肯定是在什么方面有了突破,要去宗门寻人请教。
今天燕离是要一大早赶到百花镇的,他得带着齐家人去祭祖,你不在也就罢了,你在这,不去祭祖,那就是天理不容啊。
凌绫带着兰如在镇子里闲逛,这祭祖跟她没关系,兰如倒是想去看看,可是师娘一个人他又不放心,只好跟在她屁股后面。两人转了一会,兰如招手叫道:“康姐姐,康姐姐。”凌绫心里赞了一声,原来她就是康南啊,说漂亮也算不得绝顶美女,但是自内而外那一股英气,确实很吸引人。康南过来摸摸兰如的头,又行礼道:“见过凌姑娘。”凌绫见她落落大方,虽然还有醋意,但是也有一些欣赏,既然遇见了,绝无可能不聊上几句,燕离说过了,以后康南她们就要跟着自己,不管康南对燕离有没有情愫,搞好关系总是不错。
兰如很快被赶走了,两人走了一会,凌绫踌躇半天,看见康南只穿了一身劲装,笑道:“康姐姐真精神,真不冷么?”康南心里忐忑,自己跟燕离那些事,她是知道的,而且也怀疑自己跟燕离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齐族老说我们是刺客,不能怕冷,所以要求我们这样。”
凌绫歪着头想了一会问道:“我听燕离说,你们回到叔祖身边学习,你们学习什么呢?”康南叹口气说道:“什么都要学,齐族老说我们是公子的近侍,公子只要需要的我们都要学,另外刺杀,隐匿这些也都要学。尤其是近身缠斗更要在水准之上。”凌绫点点头说道:“女子不管怎么样,这贴身缠斗都要练习的,康姐姐练会了,到时候要教我的。”
康南见她目光澄澈,知道她心地甚好,并没有什么歪心思,苦笑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能学到什么地步,其实若是论起贴身缠斗,我听说风族老非常强。”看着两人已经走到镇外,周围无人,实在忍不住问道:“凌姑娘,我跟公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又苦涩的说道:“其实他从心里是看不起我的。”凌绫笑道:“我是信他的,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而且你虽喜欢他,但你还是处子之身,又能有什么。”康南吃惊的看着她,凌绫叹口气说道:“以前听别人说情爱中的女人是最敏感的,我还不信,今天出现在我身上,我才知道所言非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你是喜欢他的,你看你满脸的苦涩。来,说说你怎么知道他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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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南知道很多事今天不说,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知道,她本来就是干净利落的个性,便将自己有了药瘾求他解毒的事情说了,就在百花镇牌坊的石墩子上坐了,幽幽的说道:“我自荐枕席他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可知我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了。”凌绫哼了一声说道:“那可真是可恶了。我都想象得出那个模样,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康南靠在牌坊上,仰着头看着天说道:“我无数次反问我自己,康南是不是在真的很丑?那天知道你要过来,早早就躲在镇子里,远远的看了一眼,这才彻底死心了,也只有你配得上他,跟你一比,我,我,,哎,我都这样,菊花连个处子都不是,姿色也很寻常,也还在打公子的主意。以至于妒火中烧,才有今日的下场。”
凌绫叹口气道:“这是我漏了口风,要不然她们也不会死。”康南认真的说道:“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你,她也会用别的法子把我从公子身边赶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能够呆在他身边,我已经很开心了。”凌绫挤到她身边坐下,笑道:“说的我跟母老虎一样,你们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就这样吧,要是有一天他要纳你,嘻嘻,我大概是不会阻拦的。”
祭祖完了,齐愁安排了吃饭,当然不可能是全镇都来,五万人的食物怎么也摆不下,只有筑基之上的才有资格过来,燕离心里吃了一惊,以前不觉得,今天这桌子摆开了才知道百花镇的实力还是不弱于楚家的,光是金丹境就有齐愁,卢广志,黑龙,黄龙四人,筑基高阶的也有两百多人,其余筑基满满从街头坐到了街尾。廖愁见他吃惊,得意的说道:“这里还只有三分之二呢,还有三分之一是女修,另外寻了地方,凌姑娘在那边呢。”燕离点头道:“我没想到百花镇还有这等实力。”卢广志笑道:“除此之外也不多了,欧唐带走的那些人,熊鹰带走的那些人,虽然算三帮的,其实跟咱们这里已经关系不大。”
齐愁又跟他介绍了镇里这一年的情况,因为他们这些人之前过来的时候,很多人并没有姓氏,都是宗门给取的植物名,若是植物名用完了,便会跟着师傅的姓来取,由此避免宗门出现世家。唯一有姓氏传承的就是宗主嫡系齐家,所以百花宗比九阳宗更加注重师门传承,很多时候师傅还要亲过父母,只是到了后期,很多人祖祖辈辈都从事一个职位,所以姓氏才渐渐固定下来。现在已经定下来四支,齐家,卢家,黄家,海家。燕离点点头道:“都归在这四家么?”齐愁摇摇头说道:“也不是,很多人说不愿意改名字,怕麻烦,其实我知道是心里还念着宗门。”燕离淡淡笑道:“由他们去,但是不管他姓什么,他的孩子必须跟他一起姓,比如齐鸣的妹妹以后就得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