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均。从始至终,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家人……”
这个酒葫芦是他当时年幼,项均赠予他的第一个礼物。说是日后想起什么,难过了,便喝上一口。但不许多喝,不许多说,不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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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只准抿一小口。”
“哈哈哈。项均,你骗人吧?世界上哪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忘记痛苦,难过跟忧愁。我才不信。”
身形不断往地面坠落的白秋浓,极其费力的扯开怀里葫芦口上木栓,喝了一大口。闭眼说道“项均。你骗了我四万五千七百二十一年。”
白秋浓从离开边荒,到北域,再至中洲。一路剑败敌手不下千人,无论各家天才。大宗,大族。名气盛负其实的圣地,古族。
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出自己的生母,生父。哪怕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他就想亲口问问。
为什么生下了我,却又抛弃我。选择不要我。
我不怕颠沛流离,挨饿受冻。被欺言辱。
只怕在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爹娘的时候,连个想还手的机会,借口都没有。
只能像只受到惊吓的老鼠,在幽暗深不见光的小巷子里,抱头逃离。
“原来,从始至终。哪怕喝再多的酒,过得再久,也全都无法将之忘掉吗……”
白秋浓闭着的左眼,眼角边上,滑落一颗浑浊,复杂的泪水。
“老疯子!”寒书舒大急。托手让白秋浓浮在半空,急忙猛朝他破碎的躯体灌入自己的生机,气血。
庞大的生机跟气血才刚入体,白秋浓一张嘴,立刻就呕出了一口黑红鲜血。“老寒,别费力了。”
他擦了擦嘴,又说道“一时半会死不了,也活不了。这半死不活的。寒屁股。这般感觉,可真让人心神恍惚啊。”
寒书舒不听劝的继续灌入自己生机跟气血。
望着苍老到无以复加的脸,跟与白秋浓体内剑气来回厮杀的毁灭金光,难受说道“你个肚里没二两墨,全是酒的家伙。闭嘴!哪怕拼尽我之所能,偷遍各大圣地,古族。我也断不可让你死!”
白秋浓艰难抬手,伸出食指。指了指远处正赶来的李洲岳。
望着紧张不安的寒书舒,他努了努嘴。眼神涣散,极为虚弱的说道“老寒,他家有半仙药。几千年没去过了,估计真正的仙药可能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