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闫父就要发狠,闫母起身扯住他,轻轻摇头。两人不约而同瞟了眼那银票,眼中俱是贪意。
陈氏擦了擦闫昭的脸颊:“外祖母以后常来看你,你要听话。”
沉默片刻:“当年你母亲不管不顾地嫁给你父亲,足见一腔真情,可你父亲做的那些事,寒了她的心,有多爱就多恨,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又道:“母子之间,血脉相连,情深似海,纵有误会与摩擦,亦难生真正之仇怨。待她消了气,你去给她赔个不是,她定然不会忍心将你独自留在这里。”
闫昭死死的握着手里的银票,狠狠地推开她,小小年纪,眼里却满是恨意。
“错的是她,不是我。”
“昭儿~”
“呜呜呜……”闫昭突然放声大哭,陈氏再不忍心苛责他,只觉是女儿寒了孩子的心,抱着他温声安慰。
——
周府
秋蝶跪着周云若的身前,颤着手握着身契:“奴婢永生铭记小姐的大恩。”
周云若命石霞将事先准备好的银子给她。轻声道:“带着你母亲,找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往后好好生活。”
秋蝶哭着给她磕头:“是奴婢对不起您。”
周云若撇过头再不看她,轻轻挥手:“去吧!”
石霞将她领出去,周云若看向窗外,这一世秋蝶能活着,也是造化了。只愿她往后好好做人,莫要重蹈覆辙。
石霞低着头进来,缓缓来到她身边,小声道:“主子,双福求见。”
回眸,目光沉了沉,又无声叹息:“她虽背主,可也在最后关头救了我们,虽是功过相抵,终是缘分尽了,将身契还给她,便是断了。”
石霞犹豫了一瞬,而后闷头走了出去。
周云若深吸一口气,微仰脖颈,懒懒地靠在小榻上,眉间淡然。随手拿来一本游记。
还没看见几页,就见陈氏走进来。她脸色不好,像是哭过。
周云若担忧道:“母亲,你怎么了?”
“我今日去了闫家,见了昭儿。”
她说完,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见周云若没什么反应。脸色一沉:“你就不问问他过得好不好?”
周云若微垂着眸子,继续翻着手里的游记,陈氏一把夺了过去:“他是你身上掉下的肉,纵使闫衡有错,昭儿也是无辜的,何故迁罪与孩子,他才五岁,便是对你做了不敬的事,也是年幼无知,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能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