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病魔子轻轻咳嗽,左肩酸疼,忍不住一拍,噗地一声,脓水四流。
他扭头看了一眼左肩,轻叹一声,缓缓道:“世人皆苦,只有脱离这苦海,方得解脱。本以为这五魔门主是哪位隐世老魔的徒子徒孙,谁想到,竟然是李清闲假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李清闲手段再如何,又岂会是师尊的对手?师尊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所忌惮之人,不过五指之数,你李清闲,却是螳臂当车了。可惜了,可惜了……”
死魔地十里外,一队车马押着一群人徐徐前行。
那些人像牲口一样,被麻绳拴成一条线,蓬头垢面,赤脚前行。
这些被当作祭品的人,双目无神,如同木偶一样一步一步迈着。
向自在跟着镜魔宗的人,忙前忙后好一阵,一切安顿好,才松了口气,跟随从慢慢向前走。
他望着数千人的队伍,叹了口气,道:“镜魔宗将押送的担子放在咱们肩上,就是给咱们面子,千万要撑住,不然,以后什么生意都没得做了。”
“东家,我还是觉得那五魔门主,像咱之前……”
“好了,这件事就不提了。整个镜魔宗都帮他买卖祭品,送出献祭水晶,他背后到底有多大背景,你想过没有?”
“咱们当年跟他也算有交情,这是一份天大的人脉,您看看……”
“你一没有大实力,二没有大恩情,这人脉就算捅破天,你拿什么接?压死你都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样,心里清楚。他要只是个有势力的中品,我当然能攀附一下,但他现在是北方第一魔门门主,你懂什么意思吗?我但凡应对稍有差错,那就是破家灭门。我要是惹了他然后找到姐夫那里,到时候姐夫亲手把我送到五魔门,让他处置我。”
“唉,您说的是,只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不能乱求。咱们现在,就做该做的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先把这事办妥当,入了他的法眼,才有资格跟人家说话。不然一门心思想着攀附,自己没点斤两,关系再好,也只能落得个喂魔虫的下场。走吧,尽量让祭品安然抵达死魔地外,让对方高兴,至于其他的,不要乱想。”
“还是东家看得明白,我们是猪油蒙了心。”
“你们也是关心则乱,我姐夫那边很可能要被薛河山收拾,甚至可能从薛家族谱除名,到时候咱们只能另寻他路。我姐和姐夫终究帮过我,等这件事弄完了,我把家里的东西凑一凑给姐夫,趁薛河山寿宴,一起送过去。薛河山收了赔礼,要是放过我们,一切好说,如果不放过,那我只能卷铺盖走人。唉,咱们这些小鱼小虾,真特么难啊,看看人李惊秋,张口万合商会,闭口北方魔门,镜魔娘娘座上宾,逼得百魔洞主赔礼道歉……”
“东家是个规矩人,您放心,我们这些下人,都愿意跟着您。即便这次吃点亏,以后还能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