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笑道:“冷大人真是会开玩笑,你要是没了这身官皮,就冲你这话,信不信出门让人打死?”
“国家利益面前,真相不重要。”冷灿道。
宋厌雪叹了一口气,道:“多少罪恶,借汝之名。”
“两位大人切勿辱骂同僚。”简元沧帮扶冷灿道。
“无论辱骂如何,有些人就是该骂。”张富贵道。
李清闲轻叹一声,道:“赵首辅说过,所有真相的背后,都有更深层的真相,我们只有不断最深层的真相,才能看到世界的本质。一旦我们放弃真相,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族崩溃。赵首辅还说过,人类从历史中吸收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吸取教训。幸运的是,无论我们这些凡人犯下何等滔天大罪,都有皇上与赵首辅那样的伟人为我们托底。檀楠之变,我不再发表意见,身为掌卫使的兵,我只听令行事。”
宋厌雪眉头一皱,自己素来敬仰赵首辅,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句话?
李清闲说完,长长一叹,低头不语。
简元沧眼皮猛地一跳,眯起眼,好一个以退为进,自己本来想用这一招,可惜慢了一步。
宋厌雪冷声道:“咱们夜卫,可不是新贵军。要是新贵军的事敢发生在夜卫,别怪本官撕破面皮。”
简元沧道:“不会不会,咱们夜卫乃是皇上的刀,雪亮干净,不染尘埃。”
“哦,简大人知道新贵军是一潭黑泥了?”张富贵问。
简元沧沉默不语。
李清闲看了一眼张富贵,脑海中浮现有关张富贵的信息。
当年西王接掌新贵军前,与张富贵同在五军都督府任职,两人起了很小的冲突。
西王背靠薛家,硬生生逼得张富贵离开。
宋厌雪嫉恶如仇,对新贵军的厌恶已经毫不掩饰。
李清闲又望向掌卫使。
有关掌卫使的信息,一直很寻常,他带兵打仗,他未立寸功,但带着主力安然回返,他再带兵打仗,又未立寸功,但又带着主力安然回返……
他这一生戎马生涯,不断重复。
以至于怂王军的家属们,都为怂王立长生牌,认为他是长生天尊下凡。
目前,还看不透怂王的真实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