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出现一个能够代替严家之人,否则怎么可能会下定决心对严家下手?”
“既然如此,皇上又为何要逼着太尉大人告严家一状呢?”
沈博凝目:“大概因为,自我归京之后,实在也无懈可击吧。”他抬眼看过去,“皇上要的是能给他做事的人,不是完人。”
“这么说来,皇上这是想放任沈家和严家交一交手。那接下来太尉如何筹谋?”
沈博望着眼前寥寥升起的青烟:“何须筹谋?遇儿不是早有他的主意吗?
“他马上就要和陆家那丫头成亲,我已经让人去潭州那边打听过了,那丫头在回京之前已经把沙湾码头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们俩日后在一起,多半也是要出现乱子的。
“索性顺其自然,放遇儿去应对就是了。”
易珵恍然,点头道:“公子到底是小辈,就算对上,太尉再出面总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博重新把马鞭拾了起来:“把沈安他们叫上,随我去校场里练练阵法。”
……
严颂伴君多年以来,被朝官告状弹劾不在少数,闭门思过之类的责罚简直是毛毛雨。
但此番告状的人是沈博,便在人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日久见人心哪。”严颂在书房里叹着气,“我早就说过沈博此人表里不一,如今你们都看到了。”
严述夫妻面面相觑。
一旁的严梁拢住双手。
严颂道:“梁儿怎么看?”
严梁躬身:“沈家原本就不肯结这么亲事,此时有这机会,自然会落井下石。要是在此时都只声不出,恐怕皇上都要觉得奇怪。
“依孙儿愚见,此事根源还出在姑母身上,像咱们与陆府这样的人家,宅门里头那点阴司本不足为奇,谁知姑母却连郭路都未曾掌控住,让沈家抓住了把柄。”
严颂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看向严述:“如此说起来,你们俩行事也不够利索。”
严夫人身上还背着个刺杀蒋氏的罪名呢,此时深深把头垂下:“父亲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