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大感疑惑:“舅舅怎么了?”
程夫人把核桃放下,说道:“丫头,你父亲与你讲过,他与你舅舅是如何变成后来那般的么?”
陆珈讷然看向程文惠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您的意思是,这事与母亲的死还有关系?”
“关系大了。”程夫人叹气,“你父母亲婚后不久,你父亲有个岭南籍的同窗,带着妹子入京,在你们家借住了一段时日。那姑娘名唤齐如兰——”
“……什么?”陆珈听到这里,忙不迭把舅母剥给她的核桃肉又从吐了出来,“如‘兰’?”
“没错,”程夫人深深道,“这齐如兰在陆家住着的时候,素日与你母亲很说得来。你母亲有孕后,这齐姑娘也时常近前照顾,后来到你出生前,因为那齐公子被任命了官职,他们兄妹就搬了出去。
“而过后不久,这齐姑娘忽有一日来寻你母亲,当时你母亲身子反反复复,总不见好,颇有拖成顽疾的趋势。
“我时常也会去陪陪她。那日正替你母亲去张罗汤药,回来就听见那齐如兰跪在你母亲床边哭。
“我不知出何事,未敢进去,等她走后,却见你母亲脸色煞白,喊她好几声才回答。
“又过了两日,陆家就来人说你母亲不好了,大出血。我赶紧过去,大夫都已经来了,你祖父母还有你父亲急得团团乱转。
“中间那些就不说了。后来弥留之际,你母亲是哭着指着你父亲大骂,说他禽兽之心,人尽可妻,还抽出枕头底下一封信甩到他脸上。”
说到这里程夫人脸上已有了怨气:“那信是齐如兰写的,那信上说什么?说在陆家时已与你父亲有染,搬出去了也没停止!她还怀了你父亲的骨肉,她让你母亲成全她,让她入府为妾!
“而且从信上来看,那信还是当日早上送来的!”
“什么?!”
陆珈惊愕得站了起来。“她跟我爹有过孩子?”
“当然,这孩子没生下来。”程夫人忙安抚,“你母亲一场发作后就晕过去了,后来就不好了。
“当我们得知你父亲竟然——总之再后来你舅舅在城门下找到了这企图出城的齐如兰,忍不住动了点手,这贱人就倒地不起,据说肚子孩子也没了。”
程夫人说到此处已咬起了牙:“你说你母亲那么刚烈的一个人,本与你父亲恩恩爱爱,而且他们成亲才刚一年哪!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你母亲本在生产时元气受损,后来血崩过世,大夫说是病逝,我们都认了。只当是那齐家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