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作为村里的政务二把手,刘慎管理的一向井井有条。
新迁来的百姓、流民,甚至是军团剿匪后带回来的难民,都被他妥善安置。
除此之外,还有村民的月度绩效考核,也是刘慎在记录。
他很仔细,也很公正。
路凡不在的时候,希望村仍能维持稳定,有很大功劳都在他身上。
所以路凡从没想过要带着刘慎出行。
开玩笑,政务官不好好在村待着,那还叫政务官吗?
不过路凡不是那种专制独裁的领袖。
他把卫旷放在刘慎身边帮忙,不就是为着一来能帮刘慎减负,二来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卫旷也能顶上嘛。
只不过他没想到,突发事件会来的这么快。
路凡一瞬间想了许多,面上却仍旧温和。
“刘叔,我能问下是什么原因吗?你知道,村里的事务一向离不开你。”
刘慎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须,谦虚恭谨。
“公子过誉了,慎能有今日,承蒙公子不弃,村里的事务世弘已经熟悉起来了,慎这才敢向公子提此要求。”
他揉了揉刘婉的头,面色带上了几分哀愁。
停顿了一下后,方缓缓吐露实情。
原来,刘婉并非他的亲孙女,而是他堂侄刘琨的遗孤,因幼年体弱,被送回了中山老家。
没想到刘琨被害,刘婉的庶长兄刘遵及其他跟着刘琨在幽州的亲眷尽皆被杀。
嫡兄刘群在辽西鲜卑段末波手下为质,如今也音讯全无。
刘慎拿出他收到的刘琨最后一封亲笔信。
“去年出了正月不久,我那侄儿托人从幽州捎信回来,当时的言语中就已经有了几分不祥之意。”
路凡接过有些发黄褶皱的信。
其上主要是问候族中长辈,以及对幼女的关怀。
直到信的末尾,才简短的概括了下他的近况。
但只凭这寥寥数语,已能感受到刘琨当时的无奈和艰难处境。
他应是察觉到了段匹磾对他的怀疑,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在最后才有托孤之语。
“……磾以余之名召固安会盟,无人听之。今辽西公逝世,鲜卑段氏再起纷争,吾已身陷囹圄,恐难保全。
若吾既发,则率亲顾豫州,祖逖吾友,为人方正有忠义,必善之。”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路凡遇到刘慎时,他们要前往豫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