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震惊了。这样一个娃娃,能有这般超脱的思想,当真令人称奇。这一番政论真是振聋发聩,自己读书半生,就没听过这么透彻的话。
“小人之交苟以利,君子之交淡如水。令君是君子,今日之言,到此即止。小子告辞。”
刘禅说罢转身离开,屋内只剩下还在反复咀嚼的荀彧。一直以来他都纠结在匡扶汉室的理想与曹操代汉的野心之间,而在这孩子眼中,却似乎大汉与曹操全都无关紧要。这是何等的气魄?他真的只是个幼童,真的只是个医者么?
第二天,荀彧结束了病假,开始上班工作。曹操得到消息,这才确认刘禅的医术。
能治身病的叫神医,能治心病的那简直该叫神仙了。
金神医就这样成了曹丞相的指定护理医师,这一来他的名声可就在许都传开了。至于遏制疫情、救活曹冲、医好荀彧的故事更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一夜之间,益汉堂就从无人问津变成了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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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坐堂坐堂,该开药开药。经营之事都交给那两个伙计打点,他只管看病看药,严把质量关。随着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来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本来挺宽敞的店面也开始显得拥挤起来。
是夜,刘禅叫来孙尚香与邓艾,依旧让王双守在门外,商量行动事宜。
“风头都被我抢了,华先生现在走应当不会引人注意。香姐,明日我去相府给丞相针灸,你带娘子军去接先生,乘快马南下,一路护送先生去公安。”
孙尚香点头,问道:“人都走了,这里怎么办?”
“我现在正得曹丞相赏识,谁敢来找麻烦?有邓艾和王双在此,料无意外。”
第二天早晨,刘禅如约去了相府。孙尚香则与娘子军们前往椹涧村。华佗早已收到消息收拾停当,娘子军一来,片刻不停,便簇拥着华佗一路往南,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许都。
回到益汉堂,少了孙尚香的院子安静了许多。刘禅难得泡上一杯茶,享受一会儿独自悠闲。还没悠闲多久,伙计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三岁的孩子一个人捧个茶杯,不由可乐。
“公子,外面来了位大人,吵着要公子去救人。”
听到救人二字,刘禅放下茶杯,跟伙计急忙来到铺面。见一个身着官服的大高个站在堂下,白面长须,神情激动。刘禅看他面容,却不是徐庶是谁?
“这位大人,有何急事?”见到故人,刘禅竟有些激动。
“阁下是金神医?”虽早知道金神医是个孩童,此刻见了真人,还是不由一怔,连徐庶自己也不知是何缘故。
“神医二字不敢当,略通医术而已。大人是要看病?”
“不是我。家母忽然腹痛,人说金先生医术高超,还请速往寒舍一行。”
刘禅听是徐母病了,简直比徐庶还着急。回头让王双背上药箱,不由分说拉起徐庶就走。徐庶也急,不及多想,与刘禅上了车,急匆匆赶回家去。
到了地方,顾不上客套,刘禅推门就往里跑,反把徐庶落在后面。
“金先生,这里。”见刘禅跑错方向,徐庶在后面急忙叫喊。
到了徐母的房间,再见到老太太,眼眶深陷,颧骨高出,比长坂坡时消瘦了许多。
徐母疼的躺在床上呻吟,刘禅不敢耽误,急忙为徐母诊脉,再看看舌苔,对徐母笑笑:“老夫人无忧,这是胃出了毛病。疼归疼,却不致命。我去开几副药,再教给大人几个穴位,平日多按摩按摩,慢慢就会好了。”
说罢出来开药,对下人道:“老夫人这病不能饿着,平日备些面糊,不舒服就温一温给夫人吃。”
下人答应着下去准备面糊,刘禅拿起笔,回头先嘱咐徐庶:“夫人这病乃忧虑过度,以至肝胃不和引起的胃溃疡。此病却好得慢,重在调养,怕是得长期服药。”
“庶知矣,还请先生尽速开药。”
刘禅点点头,开了副柴胡疏肝散。又画了副穴位图,标出中脘、足三里穴的位置,教给徐庶一些按摩穴位的手法,叮嘱他每日给老夫人按摩,对病情大有帮助。
徐庶忙不迭地道谢,就要拿钱付诊金,却被刘禅拦住。徐庶见大夫看病不收钱,不禁奇怪。
刘禅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徐军师太见外了,阿斗给老夫人看病,怎能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