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琮的不战而降,刘琦还是很难过的。亲爹的家产让亲弟弟送给了外人,换成谁心里能好受?据说消息传到江夏,大公子气得当场吐血。此后这件事就成了一块心病,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吐血。
新野军到了江夏,玄德与大公子也见了面。但刘琦是这个状态,江夏是这个处境,刘备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眼前的事还得先做好,除了安置新野来的军民物资,还要与江夏守军联络整合。好在有徐庶与魏延,大部分事务性的工作都是他们俩在做。
徐庶得知母亲被曹军擒获,又没有确切消息,人一直处于压抑状态。只好每天强打精神,寄情于工作。一个不能理事的长公子,加上一个随时可能倒下的参谋长,眼前的状况可算得上内忧外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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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魏延出众的才干就凸显了出来。作为江夏守军的头号武官,他的支持对两军弥合至关重要。要问魏延跟刘备有多投缘,只看他那酷似关羽的长相就知道了,俩人可说是天生就有眼缘。
除了全力配合工作,魏延的工作能力也相当出众,在刘备集团中,能够独当一面的部下只有关羽和张飞两人,但现在刘备将魏延也划进了这个名单。当然,魏延对左将军也是仰慕已久,否则当初就不用那样帮助关平了。而且这次与玄德直接接触过一段时间后,魏延更加认定,这才是自己要一世追随的主公。
曹军那边安静的出奇,虽说荆州已经投降,但收编整顿工作却不是一时之间能够完成的。对于荆州的军民,曹操是不得不用、又不得不防。
襄阳府衙内,曹操召集众将,准备让夏侯渊镇守襄阳,自己带主力南下江陵,一鼓作气拿下江夏,消灭刘备。
但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表示反对。此人就是号称毒士的贾诩贾文和。
“丞相,大军此时东进江夏,甚为不妥。”
“哦?文和何出此言?”
“荆州不战而降,我军声势震天,必遭周围势力忌惮。我若东进逼迫江夏太甚,江东孙权便会有兔死狐悲之忧。若孙权与刘备联手,我军虽众,亦难取胜。”
“哈哈哈,文和此言差矣。我军十数万众,又有荆州军相助,纵然孙刘联盟,亦是我众敌寡,何必担心?”
“丞相,我军虽众,却多有隐患。目下已是冬日,疾病高发,我军将士皆为北人,水土不服,易染瘟疫,此天时不利;江陵至江夏,陆路难行,水路易取,而我军不识水战,此地利不利;荆州军新降之师,其心难测,荆襄氏族受刘表恩惠多年,亦不可靠,我等客居于此,胜则无妨,一旦不顺,难防肘腋之变,此人和不利。有此三不利,若强行用兵,只怕难得周全。”
程昱在旁也劝:“丞相,文和金玉之言,不可不察。”
曹操点头:“两位之言吾亦知之。然大军到此,一统江南只在举手之间,若不试上一试,吾岂能甘心?”
贾诩闻言便不再说话。他毕竟是跟着张绣投靠过来的,清楚自己的分量。对于这份工作,他从来的态度就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说。反正他的职责就是提建议,听不听那是曹操的事,与他无关。
程昱则是太了解曹操,知道要是不打一下就放弃了这个机会,以后他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后悔,到时都得埋怨到自己头上。因此也不再劝。
曹操见没人反对了,便开始下令:命夏侯渊领驻守襄阳,张合驻守樊城。曹操亲率大军南下江陵,再从江陵水陆并进夺取江夏。
对于贾诩的预测,曹操也不是一点不放在心上。考虑再三,决定给孙权写封信。若能唬住这小毛孩儿,像刘琮一般直接投降最好;就算不能,起码也让他少管闲事。想罢,从案上取下笔墨,展开绢帛,挥毫作书一封,封好命人送去东吴,交孙权亲启。
东吴的治所本在吴郡,孙权继位后,为了方便北伐,将治所移到了京口。辛稼轩《永遇乐·京口北固山怀古》,开篇即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说的就是这段往事。
信送到京口的时候,江东其实已经乱套了。刘琮投降,曹军轻松拿下荆州,这对江东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曹丞相是什么品行,这些北方来的士大夫们可早有耳闻。刘琮若是只待宰的羊,曹操便是噬人的虎,荆州到了曹操手里,这江东六郡还不早晚成为人家桌上的一盘菜?
主菜未到,小菜先来。一封曹丞相的亲笔信送来了,四平八稳摆在吴侯孙权的桌案上,还没拆封。孙权与两排的文武一起盯着信封良久,无人开口。这一拆,万一是战书咋办?江东这小身板,能扛得住这样的惊涛骇浪么?
大厅里一片寂静,孙权等了许久不见人言语,叹道:“就算是战书,也先看看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