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魏延走上前来要接令箭,刘表却没有给他,而是看着刘琦说:“刘琦。”
“在!”
“自今日起,你去魏将军麾下学习军旅之事。切不可以公子身份自居,凡事皆听文长调度。”
“刘琦领命!”
刘表这才把令箭交给魏延。两班文武虽没有吭声,但每个人心头都掠过一丝惊诧。刘表这样做岂不是要把襄阳城的军队交到刘琦手上?这么看来这老人是打算要把荆州传给大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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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琮有些心虚,面露冷汗。蔡瑁则面无表情,只一双小眼睛在不停地眨巴。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刮过大堂,各人心里都有了新的打算。早会散去,魏延大张旗鼓地陪着刘琦去整顿城防,蔡瑁则一声不吭地跑去内府跟他姐姐商量对策。
“啪——”一只楚玉茶杯被扔到墙角,碎作几块。蔡夫人整日弱不经风的,突然使出这么大力气,可见内心的愤怒。
“你个没用的,竟让刘琦接管了襄阳的城防。以后我们怎么办?”
“阿姊,这都是姊婿一意为之,我有什么办法?”
“别再说了!”蔡夫人气鼓鼓地坐下,转着一双漂亮的凤眼,突然笑道:“老头子看来是真动了传位给刘琦的念头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择手段。”
“阿姊,你的意思是……”
蔡夫人再扭头想想,嘴角微扬,吩咐蔡瑁:“既然老头子下定了决心,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这父子俩留着都是祸害。”
蔡瑁闻言吓了一跳,小声说:“这、这怕是不好办,如今魏延接管了城防,万一逼急了大公子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如何是好?”
蔡夫人没好气地瞅了一眼弟弟,骂道:“让你平日多读点书,你就是不肯,遇事就成个草包。我问你,江夏黄祖与东吴有杀父之仇,东吴攻打江夏七次都无功而返,如果此时有人把江夏的虚实送与吴侯,并许以内应,你说孙权会不会出兵?”
“那还用说?黄祖可是他杀父仇人,孙权做梦都想杀黄祖报父仇啊!”蔡瑁虽算不得聪明,但这么简单的推理他还是可以完成的。说完他又犯了迷糊:“但是东吴攻打江夏,与襄阳何干?”
“唉——!我问你,东吴报了父仇以后,有办法跨江占据江夏吗?”
“不可能。大江阻隔,荆州若派兵反扑吴军必全军覆没。”
“那不结了?东吴既占不了江夏,就必然会把江夏军民迁往吴境,到时候老头子就得另拨军队百姓去填补江夏的空缺。现在荆州兵马还听老头子命令的就只剩下黄祖的江夏军和襄阳守军,黄祖一死,各处又抽调不动,就只能调襄阳守军去江夏。”
“妙啊!可不是么?阿姊,可惜你生作女儿身呀,你若是男人,必是一方诸侯!”
“哼,少拍马屁。魏延刚刚接管城防,掌控守军尚需时日。趁此机会将他弄走,咱们才能在襄阳城安稳待下去。等魏延一走,城防与内府守卫全部换成咱们的人,那时候不就是我们说了算么?”
“好!好!太好了!我这就去办!”蔡瑁激动得差点抱着他姐亲上一口,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蔡夫人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靠在软榻上看着那摔碎的杯子,默默念叨:“这玉杯可是我当初的嫁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