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回头你们商量着来吧。”

春不归叹息了一声，

他也知道，李学舟是完全站在病人的角度着想。

并无别的私心，就抛开这个话题。反而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无法彻底的消灭，杀死癌细胞么？”

李学舟又看了一眼数据，不确定的说道：

“老师，是因为这个癌细胞太顽固？”

春不归没好气的骂道：

“亏你还是个大校长，做为医生，你把原因归结到疾病身上去了？你不爱吃鸡蛋，难道是因为母鸡生的蛋的缘故？没把病人的病看好，是因为病人病太严重？凡事都多重自己身上找原因。”

李学舟有些尴尬，自己刚刚说话没经大脑，又挨训了。

然而，春不归的教育却没有停止下来。

“小李子，你知道你这些年，为什么医术一直没有进展么？”

李学舟一怔，收起杂念仔细倾听。

“因为，你现在是个学术的医生，而不是个纯粹的医生。”春不归说道。

李学舟心里震动。

似乎隐隐把握住了什么。

“愿听老师指教！”他弯腰给春不归一个恭恭敬敬的鞠躬。

春不归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

“教书育人并没有错，发表论文课题什么也没有错，做为医生并不是只看看这些数据，从数据中去挑毛病，不是只问为什么，而且需要自我检讨，自我反思，我能解决什么，我还不会什么，我需要补充什么不足。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我该怎么办。”

“临床的疾病千变万化，病毒的变异也是更新迭代，同样的疾病，不同人身上或许就表现的不一样，古代时候的一些疾病，到了现代，可能就产生不一样的变化。”

“你是校长，老师，难道学生学习不好，就是因为学生笨的原因？而不是老师没有因材施教的原因？把问题归结给学生，给疾病，给自己找借口，你什么时候才会有突破？更进一步？”

李学舟听了心里心里震撼，这本不是多么高深的道理，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