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章
吴德与独臂男子,两人一后一前,快步向女帝房间走去,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走到女帝房间门口,独臂男子见门又被关上了,随即轻轻推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吴德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而后才慢慢走入。
甫一进门,入眼的是一脸不悦看着他的孙殅,他礼貌性的拱了拱手,轻声说道:“这位是殅姑娘吧!此番打搅了,我儿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望姑娘看在他已身故的份上,不要再记恨他。”
孙殅原以为吴德会狠声斥责她,没想到他却先为他死去的儿子道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愣在当场。
独臂男子扯了扯她的衣袖,而后替她说:“吴财东言重了,我家殅儿从不记仇,况且,吴凡公子已经作古,她若是还有怨恨,我这做父亲的,也定不能轻饶她。”
见是他回话,吴德又对孙殅拱了拱手,而后扭头看向一旁的床榻,却见一睡美人平躺在床榻之上,果真是该肥的肥,该瘦的瘦,确实符合吴凡的喜好。
对于儿子喜欢的女人,吴德自然不会生出邪念,他久久的看了看她,忽的在另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床榻上的孙亦柔,扑通一声跪下,双眼紧跟着溢出泪水。
独臂男子急忙上前,想要拉他起身,他却死活不肯,开口哀求道:“我有话想对亦柔姑娘说,希望你能不要阻止我。”
前者轻叹一声,仍拉着他,认真的劝道:“吴财东,她是晚辈,怎受得起你这长辈的跪拜,你有什么话,可以站起来再说。”
吴德固执的摇了摇头,急声辩解:“亦柔姑娘若是醒着,我确实抹不开面子,此时此刻,她正好晕在床上,有些话,我才能坦然的说出口,你就让我这么说吧!”
听他都这样说了,独臂男子只好松开手,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女帝房间门口,扭头看见孙殅还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又走到她身旁,将她一起带了出去,贴心的为吴德关上了房门。
吴德并没管那些,察觉已没人阻止他,纳头便是一拜,很响的那种,拜过之后,他看着床上的孙亦柔,认真的说:
“小老儿原以为姑娘仅是靠美色诱惑我儿,深以为实在可耻,前番听那位告知,才明白我儿果真是好样的;
能在死前幸遇姑娘这等烈女子,我儿想必是极为欢愉的,难怪他会做出那种不智之举;
姑娘能让我儿做出那等大丈夫之事,小老儿叩谢姑娘大恩,苦哉我儿无福,吴家不幸,不能迎姑娘入得家庙;
想来应是小老儿曾做过什么惹怒大道的事情,因此贻害了我儿与姑娘。”
话说到此,吴德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于他身前,早有一摊水渍形成,悲伤冲顶,饶是老道如他,也变得思维迟钝,语言木讷,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得无声落泪。
躺在床上的孙亦柔,终还是睁开了眼睛,捂着嘴偷偷哭泣,原来,当独臂男子第三次击打她的下关穴时,她便已经利用巧劲将那股冲击给抵消,之后的昏厥不醒,完全是她主动装出来的。
之所以装昏,乃是想要骗过孙殅两人,打算趁他们不在,偷跑出去,好再次完成此前没有完成的殉情之举。
慢慢苦等,她总算是等到那两人都不在房间里,却又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老男人留了下来,她正打算出手将他打晕,老男人却给她磕了一个响头,而后说出了一段令她痛彻心扉的话语。
原来老男人竟是吴公子的父亲,本来若她能与吴公子结为夫妇,也该叫他一声公公,这样的人跪到了自己的床前,还说出如此肺腑之言,她如何还能继续装晕?
瞅见准公公快要哭的晕死过去,同在哭泣的孙亦柔紧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下了床,跪在他的对面,哀声道:“吴伯伯,你不要这样,千错万错都是亦柔的错,吴公子没错,伯伯更不会有错,求伯伯一定要保重身体。”
几欲昏厥的吴德,猛一听见有人在说话,冷不防的打了个激灵,情绪因此缓和了一些,他擦了擦眼泪,定睛仔细一看,见竟是孙亦柔跪在他的对面,没忍住惊呼道:“亦柔姑娘,你怎么醒了?”
房间外的两人听到了里面吴德的大喊大叫,连忙推门而入,待看见孙亦柔竟然提前醒了,顿时不敢前进一步,并排站着,死死的堵住门口。
孙亦柔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人,又看向吴德,认真道:“请伯伯先起身,不然亦柔不敢起。”
吴德顺着她的话站了起来,老脸通红的愣在原地。
孙亦柔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向吴德连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也站了起来,坐到床边,低沉着头。
孙殅见到她如此坐姿,以为她是在生独臂男子打晕她的气,急的走到她的跟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而后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孙亦柔才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淌了出来,她一边在孙殅的怀里奋力挣扎,一边哭闹道:“我为吴公子死,又不碍着你们的事,你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我不要你们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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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竟有如此一言,孙殅难过的低下头对她说:“你在胡说些什么?吴凡不在了,你会难过!难道你不在了,我就不会难过?亦柔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孙亦柔不管不顾的向孙殅哭诉:“我管不了那么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理想,我亲手杀死了最爱我的人,你要我如何再活在世上,呜呜呜呜…”
孙殅被她引的,也哭了起来,凶声质问:“他最爱你,那我呢?我们这些天同吃同睡,又算什么?”
孙亦柔摇着头争辩:“不一样的,殅姐姐,真的不一样,吴公子被我杀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