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脸色缓和下来,看着她们慢慢走远。
太后走到陈言身旁,有些惊异地道:“哀家尚是第一次见到菱儿对人怕成这样,不过是否太狠了一些?”
陈言反问道:“太后觉得狠在哪里?”
太后迟疑道:“或许可以多劝导,尽量不要动手?”
陈言笑了:“太后,您和霜夫人,以及菱公主以前的老师,劝导她的次数不会少吧?效果如何?”
太后一时语塞。
效果如何,看菱公主现在那跋扈之态就知道了。
“只需劝导便可教好的孩童不是没有,但凤毛麟角,菱公主绝不是其中之一。”
“对她又或者这世上绝大多数孩童的教育,必须有一个她真正害怕之人。”
“她若心中不存敬畏,又如何听得进教她的东西?”
“胡乱动手绝不可取,但一味溺爱更是毁人。”
“现在她多挨得几下,将来便会少挨几下。”
“现在咱们打她,总不会下狠手,可若是现在宠溺,导致将来出了事,到时候打她之人可不会爱她疼她,下手更不会容情。”
“而且太后莫要觉得臣下手重,其实臣心中自有分寸。”
太后听得频频点头,这些教育上的道理,哪怕是在陈言前世,明白的人也不多,更别说身处大周的太后。
听到最后一句,她叹道:“看来找你是真的找对了!不过,可否换个地方打呢?她终究是女儿家,打那里实在是有些,咳,不甚合适吧?”
打屁股其实挺常见,但打女儿家的屁股,而且陈言还是个年轻男子,总归不太妥当。
陈言正色道:“那太后觉得打哪里合适?胳膊?胸口?肚子?背脊?腿脚?这些地方若是以方才那般力道去打,必然会伤筋动骨。咱们是要教好菱公主,不是折磨她,要是动不动就打断几根骨头,那还了得?”
太后一想也是,臀部肉厚,确实不易伤损。
她想了想,问道:“打手心不行么?”
陈言断然道:“绝计不行!若是掌骨或指骨被打折,且不说菱公主还如何写字做女红,便是平时生活也不甚方便。臣再说一遍,咱们是为了教好她,不是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