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吓得顿时一个激灵,也是,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问题朱浩最纳闷,最郁闷的是,这斜眼不按常理出牌啊,我花钱让你了事,你事没了不说,咋还把我绑了要交给对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哪有这样玩的,这传出去了不把名声瞎了?朱浩想不透。
“你说。”
斜眼放下酒碗,只这百十口马子就让他来了兴致。
“上百号人,动静可不小,这街上乡公所的民团没有敢出门的,都吓毁了,上百号人呢,可这上百号人到了李家庄,愣是没占到一点的便宜,据说还搭了好几个人,没一会就撤走了,你说进士爷家有没有高手吧。”
王兴堂当然也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他这里又是大车店,来往的各种人各种事都能在这里汇聚,只要不傻,分析个大概,三十那夜,确实有大队的马子直奔李家庄,当然,肯定也没占到便宜,因为李家庄的人嘴里的话都能验证,那晚,马子确实吃了亏,不然也不会连夜撤走。
“小子,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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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看向朱浩,一脸的自得。
朱浩那个郁闷啊,什么明白了不明白的,朱浩真的想不明白这斜眼到底要干啥,我不就是花钱让你教训教训那个家伙么,现如今你非但没教训,反倒把我绑来了,这叫什么事,哪有这样的玩法啊,不江湖啊。
看朱浩那个表情,斜眼就知道这小子一脑子的浆糊,于是就说道:“你小子惹事了,惹了不该惹的人。”
朱浩真的郁闷死了,这哪扯哪啊,哪怕就是惹了,那你也没必要把我绑了呀,我得罪人家是我的事,你一个马子头,难道还要讨好人家不成,你就是讨好,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拿我换钱?想要钱直说,我给你不就是了,我没钱家里有啊,这大雪天的,真是服了,这人不光眼斜,看样子心也斜,捉摸不透。
王兴堂看看斜眼,又看看朱浩,迷糊了,马子绑票再正常不过,问题这马子绑票咋把金主给绑了,这还是马子么,这是警察干的活啊,难道这马子改邪归正了?不可能啊,难道是讨好进士爷?那似乎也没必要啊,抓钩子剃头——两道啊,进士爷是什么人,马子是什么人,进士爷能跟马子打交道?没人信,王兴堂也不信。
酒喝得差不多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斜眼给了王兴堂五块大洋。这顿饭连菜加酒也就两块大洋,多给了三块,乐得王兴堂合不上嘴,连说老板发财。虽然王兴堂看出这是一伙马子,可他不能直接称呼,这年月,该装傻的装傻,没坏处。
斜眼带着一帮人围了进士爷的大门,这可把值班的家丁乐坏了,年三十夜里那么多马子都落荒而逃,就你们几个歪瓜裂枣的家伙还敢围门。进士爷家的家丁真的没把这帮人放在眼里,但是马子围门总得告知苗南拳几个,至于他们告诉不告诉进士爷,那就不是他们管的事了。
这么大的雪,经年少有,瑞雪兆丰年,有这因素,苗南拳几个就把酒夜话,上了年纪的人就睡不多,弄俩小菜,温壶辣酒,真是舒服的不能再舒服。马子围门,这让苗南拳好气又好笑,哪里的马子这么不开眼,大雪天来找事。
苗南拳就放下了酒杯,抓起棉袍就出了屋。
花四爷几个也跟上了,不过手里都摸了家伙,距离远了还是这玩意好用,进士爷家里有的是钱,当然子弹也管够,所以进士爷家的护院都是打枪的好手,比那些打家劫舍的马子并不差。
起先落脚李家庄的苗南拳几个对这洋枪并不喜欢,因为他们在京城吃过洋枪的亏,可是并不迂腐的苗南拳还是听从了进士爷的劝说,时代潮流不能逆,这几个武功高手也学会了打枪,不过平时他们并不屑于用枪,就觉得失了身份似得。不过,今晚马子围门,就不能不小心了。
雪花飞舞,但是没先前那么密了,透过纷飞的雪幕,苗南拳看着不远处马上的那个人愣了一下,就觉得那人有些面熟,在哪里见过,一时没想起来 ,但是他敢肯定,这人他见过。
苗南拳的目力本就异于常人,若不是大雪阻挡了,他完全能看到斜眼的斜眼。
“哪里的朋友,报个蔓。”苗南拳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