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干什么?”
小安故意问道,此刻的他已经明晓了德彪晚娘的心思,这是个敢惹是非又怕吃亏的小心眼的女人,有这一般乡下女人没有的精明和歹毒,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真的怕死,别看这样的女人经常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示人,但那只是假象,怕不怕死都藏在她的内心里,在不会死的情况下当然不怕死,也表现的不怕死,可是一旦到了真份上,就彻底暴露无疑了。
“你不能走,你一走俺娘几个咋办?”
德彪的晚娘说道,语气里丝毫没有愧疚的一点意思,理直气壮的就好像小安是罪魁祸首,她才是个受害者。
小安笑了,然后拿掉德彪晚娘的手说道:“德彪哥怎么死的,你们明白,别把人都当傻子,德彪嫂子也不傻,看架势,你不给她个满意的交代,这关还真过不去。”
“俺赔钱,多赔点管吧,人死不能复生,再不识好歹俺也没法,大不了经公。”
德彪的晚娘说道,但是语气里有了松动,因为继子德彪怎么死的她门清,要真的开棺验尸,肯定一查便知,磕的和打的不一样,除非是傻子看不出来。
“这样说德彪哥真是你们杀的?”
小安问道,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只有把这事弄清了,才好下一步的谈判,争论的事实都弄不清,肯定没法达成一致。
娘四个顿时沉默不语,似乎默认了这个说法。
过了一会,德彪的晚娘说道:“不是故意的,就是德彪说话太气人,说他爹是俺娘几个虐待死的,我一生气,就想叫他们仨教训他一下,不信你问问,他爹卧床一年多,是谁给端屎端尿伺候的,他说这话是没良心么,可是,活该他命短,大孩就给了他一棒子么,谁知道一棒子就死了,不信你问大孩。”
德彪真的没看上家里这点家产,更何况分成五份的家产,在蚌埠闯出一片天地的德彪此时的眼界已经跟五年前不同了,手底三条大船,随便拿出哪一条,一年的盈利也比这点家产都要多,但德彪气的是晚娘的嘴脸和说话的语气,所以说话就很不客气,反正都要回蚌埠了,再也不回来了,没什么牵挂的了,以前还看她的脸色,现在翅膀硬了的德彪一点都不想看,不单不想看,还想打她一顿出气,可是德彪已经明事理,直把那口气忍了下去,一俟签字画押即可走人,可是,没想道他的气话把自己的一条命给葬送了。
小安看着德彪的晚娘,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咋这么歹毒,能把杀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小安杀过不少人,但是除了日本人之外,他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从来不滥杀无辜,可看德彪晚娘的表情,哪里还有一点当娘的慈善啊,这样的人不死,才是天地不仁。
“你愿意赔,那也得她愿意接受,我去跟你说说,我不保证能行,不行的话你们自己解决吧。”
小安说着就出了门,这屋子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这娘们比有的日本人还坏,日本人那是外敌,可她却是亲人,德彪同父异母的三兄弟的娘亲。
小安找到德彪的媳妇,把她拉到一边问道:“德彪嫂子,那娘几个说愿意赔钱了事,你看咋办?”
德彪的小媳妇咬牙切齿地说道:“赔钱?哼,我不要钱,我就要一命抵一命,谁杀的我男人,我就要谁的命,经官我也不怕,你告诉他们,我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