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笑嘻嘻的接着说,眼神瞥向阿香和芊芊的衣服。
“一个穿热裤,一个穿紧身皮衣,你们都很懂嘛!搭伴搞个姐妹花的噱头,好卖的!真的好卖!那一晚上不就五千八千到手,哎呀呀!哎呀!你们女人挣钱可比男人快多了,大家伙说对不对?”
阿香气得发抖——
——而姐姐芊芊只是打开手机,茫然无措的与人说。
“我们是拍视频挣钱的...不是他说的那样。你们看后台,这是今天的收入呢!我们是正经人...”
不知道哪个方向,又有人喊。
“我能在网上下载到你吗?”
“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挣不少哎!我辛辛苦苦打一天工,怎么就比不上你们扭个腰笑几下呢?”
“我最讨厌有钱人了!”
正当搞事的小伙子聊的开心,连脸上的酒气都由青变红,开始发出醉醺醺的酒嗝的时候。
“你们榜一大哥?不会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吧?他行不行啊?这才凌晨一点呢!~后半夜的战斗肯定很辛苦哦!~”
“啪——”的一声。
“不许你说他坏话!他人很好的!”阿香想打人耳光——
——却让人抓住手,似乎是早就准备好,早有了防备。让这小伙子反制提前抽了阿香一个大逼兜。
“你什么意思?要打我?你力气才多大?出手都是轻飘飘的,想摸到我的脸?你也配啊?我打你耳光都嫌你脏...”
芊芊当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妹妹会动手。
这张脸是妹妹吃饭的工具,她平时非常注重保养,要是脸花了,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下个月的房租水电衣食住行。
别说动粗,家里带刃的利器,缝补衣服的针头,芊芊都不会让妹妹去碰。
可是这个姑娘居然会因为一句话,气得与人直接动手。
就在大姐吓得愣神时——
——小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感觉耳朵嗡嗡响,脸上火辣辣的疼,颅脑受到冲击,连带着运动神经也变得迟缓。
别说反抗的意思,她现在只想求饶,一下子清醒过来,生怕这张脸受到更多的荼毒。
“我...我不说了。你对...你都对...能不能放开我...我想回家...”
领头人小伙是打蛇随棍上,仗势一定要欺人,不然怎么能把醉醺醺的酒意,把最快活的每分每秒都把握住呢?
“哦?哦哦哦!你承认啦?”
他眉飞色舞笑得直流口水,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
“那你大声说出来,我是一只烧鸡!麦当劳的烧鸡!咯咯咯咯咯!~”
小妹阿香看了看在场的人们,一共有十六桌,加上店铺的员工近百人——有三十多台手机对着她。
有时候,作恶并不需要多高的成本,也不需要多大的能力。
这就是江雪明生长的地方,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法律的边缘反复试探,试图从弱者身上啃下一块肉。
或许这三十多台手机明天就能收到新的广告流量分成,那白花花的热裤下,大腿并不是大腿,屁股也并不是屁股,而是人血馒头。
带头的小伙子见阿香不说话,又提高价码。
“你每天挣那么多钱?很厉害呀!要不立刻打开你的视频号!对你的观众们说——我是烧鸡!~要用夹子音哦!用最可爱的样子哦!要...”
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了这小伙子的头发。
立刻有同桌的伙伴站起身来,就看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制住手里的人质。
“干什么?”
“不服气啊?”
“有钱了不起啊?”
“放开我弟弟!我们有刀的!你是找死吗?”
话音未落,被扯弄头发的精神小伙立刻开始怪笑。
“嘻嘻嘻嘻!别别别!别!别威胁他呀!让他动手!快快快多打我几下!这种搞钱的好机会我不能放过的呀!我要吃大肉!喝大酒!”
“砰——”的一声。
愤怒的拳头如出膛炮弹。
它几乎将这可恶的人渣下巴打断。
雪明没有说任何话,他的作风就是这样。只会埋头干活,话很少很少。
“好痛哦!好痛...好痛...嘻嘻嘻...”精神小伙被揍得神智恍忽,还要威风逞强:“哎哟...哎哟哎哟...这一拳起码得五千多块吧?我嘴巴在流血哦...我看到了哦,我看到你付账的时候,余额还有四十多万呢...”
一旁见势不妙的小兄弟跑去厨房弄来菜刀,刚抬起手,两根圆头铁快将他的手掌射穿,死死钉在内厨的猪大骨里。
江雪明拽住小伙的头发往外拖行,身后跟着五六个准备来捡同伴尸体,或在拍照验伤,要讹上一笔大钱的狼。
是的,他们像极了一群狼。
或是鬣狗,狮群来形容都不为过。
唯独不像人——
——凌晨时分的昏暗路灯照亮了江雪明的侧脸。
手里的人渣依然在喊。
“噢哟!你的脸好看哎,哪家整形医院...呼噜呕——”
话音未落,他只觉肚腹传来一声骨裂清音,肠胃里的龙虾带酒像是喷泉一样吐出来。
江雪明的鞋子沾了血,踢完这一觉,还有一场手术要做。
他一点都不嫌脏,捧起这小伙子的嘴巴,从满是槟榔渣和烟斑的后槽牙开始拔。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