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瓢泼大雨,风铃的声音变得沉闷,和她的名字相反,一点都不悦耳。
她举起筷子夹了块肉送进嘴里吃着,继续说:“我出生在荒城以南的大漠戈壁,魏韩两国的边境线中间...”
“秦韩两国没有开打的时候,魏韩两国就不断争抢着我家乡的土地,一个月来两次,或者半个月会来一次。
你知道么,戈壁滩上那种地方能种的庄稼本来就不多,两边朝廷打着各种名号劫掠,这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李幼白听着,见她停下来便开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走呢?”
风铃把烤肉咽进肚里,听到李幼白的话呵呵笑了起来,苦涩的摇摇头,“无论是魏人,韩人,还是以前的楚人或者秦人,他们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在荒漠戈壁里以鲜血生肉为食的种族,认为我们低等野蛮下贱。”
李幼白奇怪道:“那你...”
“我娘是韩人,我爹是荒漠中带人认路走商的剑客。”
风铃满不在乎的解释,想起幼时记忆她露出笑意,“爹娘都不认字,但他们都因为风铃结识,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好半晌过去,雨还没有停的意思,烤炉里的火炭还在冒出火星,炭味和肉香在风里随处飘着,风铃索性一直说下去。
“其实早些年也还好,魏韩两国最多拿粮不害人命,他们抢地盘,我们便只能找方法活下去。
有时会装成贼寇去抢两国商队,或者骚扰边境村落,亦或者抢其他马匪,山贼,甚至官兵,没吃的时候我们都抢,老百姓我们都不会杀,拿了食物就走,仗着在荒漠里活命的本事,却也没出过多大岔子。”
“直到韩国兵败,魏国没有魄力再和以前一样,我们家乡便被划入了秦国的地界当中。
秦王说要有规矩要有法治,不能像以前一样乱糟糟的,有官员过来诏安,可是你懂得,整日把头挂在裤腰带上,怎么可能安得下心来耕田纳粮,不过我们还是从了,就当是为了下一代好...”
“可是当赵屠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他说可以不追究过往,不论种族,加入他的黑甲军一起镇守边关,拿军功封侯拜相。
说的多好多好,可是当爹爹和族人们进去之后,便全部被赵屠给卸掉兵器毫无反抗之力像畜牲一样射死在大营里,娘亲和妹妹以及其他女子则被当做奴隶抓进军营当了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