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德兴又拿出令牌,递给守城士兵:“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清楚没有?天机楼长老令牌,见过没,见过没?”
守城的士兵都围拢过来,看着那令牌,真不认识,想拒绝这个咋咋呼呼的家伙入城,又怕惹恼了他,若是真长老事情可就大条了,但是,上峰明令,严查每一个出城入城人,遇到可疑人立即传信,也就是放烟花。一位当官模样的人也过来,这时候葛德兴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他们可以轻易进城,但是,万一宗门那边有什么变故呢,难道是自己投降这事暴露了,不能够啊,三四天时间,而且黑海城那几天一直处于封锁状态,消息没这么快传过来,但是,看这状况就是有状况,葛德兴有点心里没底,奇台这边可是有两位宗门老祖在这边养老,而且,还是藏龙卧虎的皇都,万一自己暴露了,可咋办?
这时,守城的当官模样的人似乎收到了什么信息,意外的看了一眼葛德兴,然后说道:“原来是葛长老,失礼了,长老莫怪,还请进城!”
葛德兴收起令牌,背着手挺着腰往前走,突然想起什么,下意识的侧身弯腰,弯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咳嗽一声,道:“贤侄啊,一起走!”
小双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葛德兴,葛德兴毛骨悚然,冷汗淋漓,强挺着精神,迈着傲娇的脚步,在守城士兵的眼皮子底下进城。
天机楼其实在世俗中不叫天机楼,而叫做‘十方商行’,以经商面貌出现,集商贸商铺武行等于一体,真正的天机楼所在也不挂牌匾告诉外人这里就是天机楼,这一点其实和无双商行倒是有些相似之处,一个商行可以包罗万象。奇台的天机楼,在奇台的一处庄园,城内,也是城外,一处北山南河所在,坐落在奇城成最北,百里城墙内。
二人在奇台城内若无其事的走,但是,二人毕竟都是大修士,街道上人流如织,其中隐藏的跟踪人不少,街道两边的房顶上,甚至转角隐蔽处,都有监视二人的眼睛,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傻子都知道,二人的行踪其实早已经暴露。
葛德兴有点担心,但是看到小双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安稳,那两个老鬼,再厉害,还能比自己新任主子厉害?
穿过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人逐渐少了起来,但是也越发偏僻,一条街道直通南北,道路由平板石铺就,平整光洁,而且极为宽敞,两边树木,树冠庞大,叶子金黄,从远处往北看有金街一样的感觉。那座不高的山,依山而建一排房子,还有院墙和大门。
街道上有一道道拱门,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串门,高耸威严,厚重雄浑,小双站在这门下就有一种渺小的感觉,奇台的天机楼,还真不简单啊。
小双看着这些门,一共九道大门,大门不是简单的垒砌而成,每道门都有门楼,第一道门,门前雕塑囚牛,门楼上,蹲着的也是囚牛,囚牛憨态可掬,坐姿,一把胡琴立在大腿上,手中拉弓杆,弓毛搭在弓弦上,似乎正在拉一支曲子,囚牛憨态可掬但是极为沉浸,似乎陶醉于自己的美妙琴曲之中。
葛德兴轻车熟路,掏出令牌晃了晃,刚要通过大门,却琴声大作,坐在门口两侧石台上的囚牛和蹲在房顶两端的囚牛同时发出攻击,琴声乱耳,令人心神大乱,大有七窍出血之势。这个时候的葛德兴已经全然明白,自己暴露了,宗门已经把他视为叛徒。
葛德兴回头看向小双,小双背着手没有任何反应,葛德兴有打退堂鼓的念头,小双施展领域之力,那些所谓的音波攻击,皆销声匿迹,葛德兴心神一下子放松,很舒服,直起腰,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有神仙在此,我怕个卵!
九道门,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小双已经确定,这个葛德兴没有撒谎,天机楼,来自清明天下!
葛德兴走的比较雄赳赳,他确信,只要有小双在,宗门的所谓九门阵,都是小儿科。
第二道门,葛德兴刚要跨入,大门突然出现一张剑网,如同水幕挂在门上,剑气四溢,足以搅碎任何进入大门的东西,连空气都会被搅成真空,大门有很大的剑气旋涡,让葛德兴不由自主的被吸入。葛德兴大骇,挣脱剑气旋涡的引力,即便是渡劫境大能,此刻也亡魂皆冒,大喊:“公子救我!”,葛德兴趴在地上,抓住小双的腿,像是蛤蟆一样,奋力向外挣扎。
小双看了看大门两侧和门顶两端的睚眦塑像,只见塑像嘴衔宝剑,怒目圆睁,口衔剑柄,无数剑气发出,剑气剑意令人胆寒。小双将葛德兴扔进大世界,然后就那么没有任由防守的施施然走过大门。
小双就那么走,九道大门,无论剑门火门风门还是突然出现赑屃堵门,小双脚步不变,也没有任何动作,一直走了过去。通过九道门,小双又将葛德兴放了出来。葛德兴回过头看向那九道门,九道门大阵还在开启状态,任何渡劫境大修士别说通过九道门,第一道门就足以令人神魂破灭,但是现在,他们走了过来,大阵没有破坏,就那么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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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德兴吃惊,但是也认为理所当然,这个小双公子,怎么高估都不是高估,可以说深不可测。
一座广场,北山的那一排房子前,无数士兵堵住了去路。
葛德兴知道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来到小双前面,高喊:“宗门葛德兴回宗门有要事禀告老太上,你们还不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