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河洛城没有寒秋寒冬一说,但是,那股萧瑟的秋意像是把人带进了寒秋,身体在凤凰真火的驱动下,并不畏惧寒冷,但是却挡不住寒意。
地上满是斑驳的树叶,随着一阵风炫舞,没有关严的窗户随着秋风发出拍打声,但是便是这些声音,越发显得此处的孤寂。杨淑凤走进大院,犹豫了一番,绕过影壁墙,前房矗立在眼前,房门半开,一扇窗户一关一合。
大白天的,屋内却阴森恐怖。
淑凤感觉头皮发麻,想要出屋逃走,但是,身后,是一道身影,堵住了去路。
淑凤瞬间知道了为什么头皮发麻,眼前,准确的说不是人,而是一只巨鸟,人立,通体乌黑,尖嘴,双眼圆睁,像是两口深水井,一眼望不到底。
淑凤知道了为何害怕,却被一瞬间击倒。
大鸟消失,一道黑色光线,钻入淑凤体内。
良久,淑凤醒来,却是在床上,姑姑的瑶花宫,姑姑关切的看着淑凤,见淑凤醒来,长叹一声,放下心中的重负。
小主,
淑凤全然忘了去过白家老宅,想起今天在苏家受到的委屈,心中怒火万丈!
得想个办法,让苏铭受点教训。
想起了李东阳,那小子是个劳碌命,小小芝麻官,不够他忙的,天要黑了,总该回家休息了吧?
淑凤刻意逃避了太后和王秀芝的关注,逃出了瑶花宫。
西城,那片市井之地,繁华无比,号称赵半城的土豪赵玄坛赵老爷的府邸在西城,而李东阳也在西城一个偏僻的巷弄,购置了一座小院,据说本是赵家资产,半卖半送卖给了李东阳。
淑凤购置了一些饭菜,又买了一坛酒,兴高采烈的去那个小院子。
这不是淑凤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院子,但是都是吃了闭门羹,李东阳等人提前从书院辍学,被逼上了官场,年纪轻轻,很多业务需要熟练,因此很是勤奋,虽然官不大,但是业务多,再加上他又是个上进的人,虽然购置了小院子,但是,也不是经常回来,时不时的就在衙门里打地铺睡了,所以,淑凤几次来都发现是锁将军把门,今日运气不错,最起码大门没有上锁。淑凤感到很兴奋,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院,然后带上大门,直奔对面的房子,又推开虚掩的房门,直接进屋,却发现李东阳正沉浸在一书桌的书海之中,很勤奋的写写算算,甚至没有发现来人,油灯昏暗,只照亮了书桌那三尺方圆。
淑凤咳嗦了一声,李东阳抬头,光线暗淡,他举起油灯照了照,仔细看了看对面,终于看清来人,意兴阑珊的坐下,放下油灯,问道:“你怎么来了?”
淑凤因终于看见李东阳而兴奋,并没有介意李东阳的冷淡,将书桌上的纸张等随意推到一边,然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麻利的拿出所有食物和酒水,搬过来一条板凳坐在李东阳身边,将筷子递给李东阳,又为他到了一碗酒,自己也举起碗,与愣神的李东阳碰杯,然后一口喝掉。
李东阳将酒碗放在桌上,有些不高兴,说道:“长公主乃千金之躯,寒舍敝塞,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再说,天已经黑了,孤男寡女有的没的再传出些风言风语,玷污了长公主的名声,我如何担待得起?还请速速返回,别人宫里人挂念。”
淑凤仰头,抻了抻懒腰,曲线玲珑,然后一只手杵在书桌上,支着一侧脸膛,侧脸注视着李东阳,说道:“毕竟是白塔书院的同窗,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不亲土还亲,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东阳悄悄挪了挪凳子,稍微拉开与淑凤的距离,正襟危坐:“终究是尊卑有序,男女有别,你已经不是那个红庙村的杨淑凤,而是如今大顺朝的长公主,就算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还请长公主谅解。”
淑凤看着李东阳不太清晰的英俊面孔,有些花痴,侧脸凝视着这个她暗恋了许久的男人,李东阳也不看她,心中有些恼怒,想站起身,却被淑凤一把抓住,摁在桌子上,说道:“你不是说我是长公主吗?尊卑有序吗?那好,本公主就命令你,陪本宫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