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周敞和蒋孟两个则是站在河边向着对岸发愁。
四月中旬拿下黍城那一日,周敞本想着活捉了北山冶这等敌军大将,必定能够派上用场。
要是北山冶还活着,现在她就可以在北山冶身上放上金银扔去蜃军军营,扰乱对方军心。
甚至哪怕北山冶死了,尸体也可以派上这样的用场。
可惜北山冶是被凌迟了,最后只剩下刮得干净的白骨。
这种尸身再挂多少金银都只能引起仇恨,且说仇恨对敌人来说也是力量,因此不可再用。
北山冶死有余辜。
周敞就还要犯愁。
蒋孟也是眉头紧锁:“奕王殿下,虽说母江河流域按照划分全算是稷州的土地,但是过了母江河,地势空旷、地广人稀,实际上物产资源有限,又有许多少数部落、族群,人员复杂,难分敌我。上一次,我们也只是将蜃军赶过河就罢了,瞧他们现在的阵势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咱们是不是可以尝试劝降或者……”
蒋孟的意思就是不想再打下去了,打到这里就算是胜利了。
这种说法在前天追到母江河畔的时候,周敞就已经听到过了。
正因为听过,周敞也才明白过来,上次显王是如何取胜,又为何在取胜之后还不到三年的时间里,敌人就敢反扑。
这就是斩草不除根的后果,上次显王和蒋孟不过草草将蜃军打去了母江河对面,然后就撤了兵。
对朝廷则宣扬已经胜利,实则蜃军始终占据一半稷州土地,从未彻底归还。
这一次,周敞可不能重蹈覆辙。
从黍城出来,临国军队是一路追击一路取胜。
蜃军是连败连退,连退连败,丢盔弃甲,但即便如此,可也没耽误这帮龟孙沿途打家劫舍,烧毁庄稼和良田。
拿不走的,他们都要销毁。
当然除了蒋孟追回来的古董字画、绫罗绸缎甚至还有女人。
就这样蜃军一路逃过母江河,与原本就屯扎在稷州边境的队伍汇合,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将近五、六万规模的军队,驻扎在了母江河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