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怕、怕、怕,没命回、回……”周敞也知自己的理由未免牵强,趁着哭天抹泪的功夫,寻思下一步对策。
账房吴耳膜震动,云里雾里,这与他看着长大的“阿呆”实在不符。
一个舵工穿戴的厌烦鬼哭狼嚎,不耐烦问:“他这不会除了结巴,还有疯病不成?”
“看样子的确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狗熊男嘲笑,更为自己刚才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找到合理的解释。
周敞像是受到了启发,干脆在地上打滚:“啊啊啊……,我要手、手、手串……”
“我说老先生,这手串若是不贵重,就给了他,当是哄小孩子好了。”
“是啊,是啊。”
“没得心烦。”
“是舍不得吧?”
众人七嘴八舌起来。
账房吴脸上开始挂不住,但还是舍不得:“这手串倒是不值什么银钱,不过是一点点磨出来要费些功夫。”
周敞意外竟然还有助攻的,抹一把不存在的眼泪,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全捧给账房吴:“不知够、够、不够,全、全、全……”
账房吴立刻脸现不悦,将银子往周敞怀里重重一推:“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跑船一趟辛苦,又是离家数月,这些银子留着拿回去给家用。”
周敞也不挣扎,翻身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就又将银子揣回了怀里。
倒不是她舍不得这些银子,反正从来也不是她的。
只是,从结巴伙计的记忆里,周敞知道,这少年家境贫寒又是独子。
这次出门一走就是数月,虽然吃住在船上不用开销,但家里那边也还是少了个劳动力,等于也有成本。
如果她把少年辛苦数月赚来的五两银子都用来买菩提手串,让他两手空空回家去,岂不是白忙一场空。
但借助周围的“舆论压力”不能停,她继续卖力哭喊:“哇……,娘、娘、娘,孩儿回、回、回不去……”
“难道真是这两天吓着了?”账房吴一手捂耳朵,一手挠头。
系黑牛皮腰带的伍哥也不无担忧:“就算是个傻子,如此哭闹我们没所谓,要是再将官差招惹来可怎么好。先生既然说那手串不值银子,不如就当哄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