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海少傅!”武承煜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他揭发了山中屯兵的秘密,顾思义早已将他视作不共戴天的仇敌,又怎会和盘托出?”武乾清问道,“况且,他对顾思义亦心怀仇怨,田秀姑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他又怎会安然自若。”
“所以,就只能他去。”武承煜对答如流。
武乾清没有立即表态,满是疑惑地接着问:“太子为何如此笃定?”
武承煜在原地踱步,面色凝重,有条不紊地解释说:“父皇,海少傅为人爱憎分明,且足智多谋。顾思义虽视他为敌,但海少傅定能以大义劝之,以智慧破之,以手段攻之。再者,他对顾家的仇怨,反而会令他更为审慎,不被情感所扰,一心只求查明真相。”
这个回答虽算不上惊艳,但至少也中规中矩。
武乾清点了点头,赞同道:“那便依太子所言,传海宝儿进宫。”
话将说完,还未等近侍领旨而去,便听殿外值守的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太子殿下,太子少傅海宝儿已于殿外等候,请求觐见。”
武乾清与武承煜对视一眼,皆是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对方。武乾清无奈摇头:“这个海宝儿,真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海宝儿匆匆赶来,躬身行礼:“臣拜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武乾清微微抬手,示意海宝儿免礼,而后开门见山地问:“海爱卿,朕欲让你去审讯顾思义和顾庸父子二人,你意下如何?”
海宝儿神色坚毅,拱手回道:“陛下,臣正为此事而来。顾氏父子已然落网,臣斗胆恳请陛下,此事点到为止,莫要再深究下去了。”
听了这话,武乾清和武承煜更是满脸错愕,万分不解地齐声发问:“为何?”
一旁的武承煜,忍不住在一旁轻声提醒:“海少傅,自古私自屯兵形同造反,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却为何点到为止,不予深究?”
海宝儿毫不畏惧,泰然自若地回答:“陛下,一个前兵部侍郎,即便他有滔天的胆量,也决然不敢独自挑衅朝廷律法和底线。此事倘若深挖细究,恐怕会牵扯出令陛下难以承受的人物。这类人物无非两种,其一乃诸位皇子,其二是王公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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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海宝儿说完,武乾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怖,双目似铜铃圆睁,鼻翼像风鼓翕动,额头上更是青筋暴突如虬龙,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发白,喝道:“大胆海宝儿!竟敢妄言此等揣测,你究竟可有真凭实据?”
这海宝儿,真敢如此直言不讳。
武皇怒发冲冠,太子惊慌失措。武承煜赶忙朝着海宝儿拼命地使眼色,那模样简直心急如焚,示意他赶紧服软认错,如此一来,自己也好在父皇面前为他求情。
可海宝儿却置若罔闻。
今日来此,他本就意在把话挑明,要武皇和太子都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倘若只是想要个能让人接受的结果,那么依臣之见,廷尉鲍大人便足以胜任,根本无需微臣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