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宝儿闻声,稍作惊愕,微微抬头,身体仍然保持着深躬的姿势,困惑地问:“陛下,微臣何罪之有?”
武乾清沉稳地走到海宝儿面前,没有让他免礼,脸色阴沉,继续发问:“青羌与血刃会的秘密,为何不据实向朕禀报?”
青羌与血刃会的秘密?
观之,这位日理万机的武皇陛下,竟然对这一切皆了然于胸。
这是何等可怖的事……
海宝儿立身而回,目光炯炯地看着武乾清,毫无惧色,答道:“回陛下,您莫非相信血刃会的事,真与青羌有关?”
武乾清闻之,面色微变,须臾恢复如初,沉默良久,慨然叹息,方道:“朕岂会轻信青羌会有此等能耐,竟能渗透到这般地步。但……”武乾清顿了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这也不能成为你知情不报的理由。”
此话有理。
知情不报,视为同罪。
海宝儿在心中略作思忖,旋即灵机应变,回应道:“之所以尚未禀报,实乃微臣不愿打草惊蛇,欲亲自查明当年陷害大妈的罪魁祸首,且想借此揪出朝中究竟有多少人与那青羌曾有瓜葛。”
闻听此言,武乾清面色稍霁,重重颔首,“你说得是田秀姑吧?她的事情,朕早有耳闻,故而才假借她的名义,邀你来这浮空寺一叙。”
果然。
任何事情皆难逃这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武皇陛下法眼。
不过,这样的话既能从他口中道出,便意味着,他或许已然将海花岛所有的传信渠道与途径,摸得一清二楚,并加以利用。
这同样是一件极其可怕,且难以想象的事情。
海宝儿在骇然心惊之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陛下,您于这浮空寺秘密召见微臣,想必绝不单单只是为了叙旧吧?”
“不错,只因此事干系重大,牵连甚广,故而才约你在此处碰面。今日所说的事,实在是至关重要,须得由你亲自去操办。”武乾清颔首示意,直言不讳地说,“哦,对了。给你传递消息的人并非朕,而是你的大妈田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