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切地感受到了海宝儿的为难,伍标强忍心中苦楚,用力地跺了跺脚,最后无奈答应:“少主……我……我听你的!”
海宝儿默默地点了点头,再对众人无精打采地低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蒋大哥单独相处一会儿!”
姝昕静静地站在一旁,关切地挽起海宝儿的胳膊,满脸担忧、不忍离开,她想要一直在此陪伴着心爱之人。
海宝儿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姝昕的手,示意她不必为自己担心,可是眼睛里早已无法控制地闪烁着点点泪光。
待众人全部退出屋去,海宝儿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地,小心翼翼地拿起蒋崇的手贴在胸口,呜呜咽咽哭将起来,哭声凄楚:“蒋大哥,你我今生缘浅,没有好好相伴,来生……我们……我们再做兄弟!”
……
一番悲哀苦怨的哭诉声,不仅惊动了外面守候的一众人等。更为神奇的是,就连里屋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善君,居然情不自禁动了动他的手指,脸庞上竟是感同身受地留下了两行清泪。
有道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同出海花孤身回,至此阴阳两行路。
但遇危险身在前,飓风凛冽任刺骨;
既为兄弟心不悔,缘浅情深江海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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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幕低垂,缪缪星斗忽隐忽现,幽冷的夜光透着清凉的寒意,海宝儿这才通红着双眼从房间内走出。
姝昕等人还在外面等候,一直没有离开。
“海长老,鬼手堂为您准备了三间上房,就在岙门边,请随我来!”鬼手官鳌作为东家,自然要安排好海宝儿等人。
海宝儿冲着官鳌感激地点了点头,这一天来,除了麻烦他帮助救治伤员以外,还要他关心自己一行人的食宿问题,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走吧,我们到岙门边请蒋大哥喝酒!”
……
夜半时分,三更三点,虚影五人,浊酒几坛。
几人遥望大海,静听海浪拍打石壁,借酒消愁。
“蒋大哥,来,我们喝三杯!”海宝儿举起酒坛,倒于身前,哽咽说道。
一杯酒,奠亡魂,鉴领亡魂酒三巡,坛中敬献一巡酒,酒斟初献。
二杯酒,奠英雄,惟愿英雄亲口尝,甘露点开喉舌味,酒斟二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