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玉额突然贴在背部,许轻舟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于是不好意思的苦笑道:“那我接着唱?”
背上的脑袋再一次微微轻点便是最好的答复。少顷,待到村庄的轮廓已经近在眼前,草原上又响起了专属于哑雅自己的歌声。而天边的光仍在不断落下,却将两个回家人的身影拉的修长。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背上的哑雅抬起头便看到许轻舟脖颈间余晖照亮的光,心中一动就想伸出手去抓住这近在眼前的光辉,可她双手都拎着布袋无法动弹,只能盯着那想要追寻自由的光而干着急。
又或是想到了什么,这个哑巴姑娘看着这身前的背影突然露出了释怀的笑容,那秋水中倒映着永不消逝的星点。因为原来压根无需去追逐天边那虚无缥缈的光,属于她自己的光一直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心里的光与眼前的光慢慢融合,在些许颠簸的脚步中,哑雅低头用吻追逐到了那道自己自由时最想要得到的光芒…
……
夕阳能照耀到鞑靼国绝大部分地界,可如今中央城的王宫却陷入了一片黑暗,昏暗的大殿中此刻更是空无一人,却不知为何所有的服侍与守卫都消失不见,或许只有那夜央贴身的女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才遣散了内殿中的大部分人。
女帝的书房内,接着不断跳跃摇曳下的灯火,许许多多的机关密件被女帝的女侍分门别类的码放好,有些压根不需要女帝过目的审批书信看过一眼后就会直接写下处理方式与释放权限。
许久之后,做完工作的她这才敢微微站起身子,就是怕女帝发现自己懈怠了吩咐的任务,所以每日都几乎从早忙活到晚间,一边在感叹女帝往日的不易,一边又在哀叹自己居然连九九六的稳定工作也被压缩。
可是这女侍的叹气声尚且还未曾走多远,便被远道而来清脆又铿锵的脚步声踏碎,黑暗的宫殿门口一道人影徐徐步入。
正是元央女帝夜央!
那女帝尊威无双的黑袍随着清夜中的冷风摆动,更令人心惊的是其玉手间所执的十君剑滴血赤子缨竟真的在不停的滴落鲜血。
血一滴一滴洒落在地上,每一滴都代表着这个女帝的威严,残忍,无上的统治。
只不过是刚一进入殿内,那股能将世人吓到魂飞魄散的杀意与滔天血海中弥漫不止的血腥味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女侍刚将手中一封信件查看完,尚未放下便被这气势惊的颤栗不止,那手中的信纸也似一片落叶叭嗒一声飘落到了地上。
“女…女帝!您回来了?!属下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这些文件分别整理好,只待您的查阅。”
“嗯,做的不错…”
这一声寒如冰雪的夸赞却让女侍受宠若惊的跪下身子直呼“不敢”。
而女帝只是走过了她,慢慢坐在了腾香黑木椅上,伸出玉手又拿过许多的信封逐一阅读起来,一边又似淡淡的自语:“浩和特边境的流寇果然是多,清理了许久都未全部诛杀干净,得赶在入冬之前解决掉大部分,否则之后的计划就不好实施了。”
如此血腥杀伐的事却被这女帝说的平淡如水,吓得这匍匐在地的女侍又是狠狠一个激灵。
“属下…属下敢问女帝的计划是否顺利?”
伴君如伴虎,这女帝身边的女侍从来就没有几个如这位这般活的许久,其她要不是毛毛躁躁出了差错,就是未能察言观色而触了霉头。
而女侍敢大胆提问自然是有原因的,便是这女帝从未夸赞过下人之事做的好,如此定是在计划上有了飞跃的进步,且定是在向好的方面继续发展,而她也可以此趁势增进些感情,这样待到日后不小心犯了错,女帝也会酌情着处理。
可女帝却是嗤笑着将手中信封一丢,似乎是心里极度不满的嘲讽道:“呵呵,说是爱女人实则就是木头人一个,那般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送给他都不舍得要…莫非他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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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让女侍怎么接话拉进距离?这女帝上来一顿狼虎之词说的女侍哑口无言,只好干笑着尴尬道:“如此才说明那许轻舟多情而不滥情,也能交由女帝委其以重任……”
“呵呵,本帝倒是希望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