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在吴洋身旁下马,言道:“总算到了……吴洋大人,您辛苦了。”
吴洋连忙挥手:“哪里话,我正值壮年,这点路程算不得什么。李斯特大人,何故突然停下?”
李斯特仰视山庄,不禁皱眉:“有些不对劲……为何村口无人接应?这山庄难道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吗!”
“……”
吴洋也觉怪异。
这几日行程,吴洋等人每至一处,即便不前簇后拥,至少也有三五人早做等候。
而这山庄村口却空无一物,别说人,连狗都不见一只!
此次他是应中枢王之召,而非游历观光。万一吴洋在此遭逢意外,这山庄负责人怕是难逃其咎!
巴风特并不觉得奇怪,他骑在马上,开口道:“回旋山脉的山庄,冬日本就人烟稀少。今日并非宰相大人亲临,更非中枢王陛下屈尊,仅我等几介小人物,他人未出迎,不足为奇吧?”
李斯特瞥他一眼:“巴风特,吴洋大人是中枢之地唯一的勇者,且受中枢王陛下召见!万一有何闪失,你我担当得起吗?”
“能有何闪失?此乃中枢之地境内!”
巴风特声音提高!
“再者,有你我护卫吴洋。你身手生硬,故无信心,但我有。”
巴风特言罢,身后三名私兵立时挺直腰板。
吴洋目视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伊贝尔上前一步,似欲开口。吴洋拉住她,低声说:“由他们决定,负责人是他们俩,我们少说少错。”
眼前情形显然有些不寻常。
行程早已规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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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疾行慢赶,天黑前赶至山庄,所为何来?
不就是为了头顶的压力!
若今夜未达山庄,山庄负责人便会将情报上报上级,以防吴洋遭袭。
然而现在呢?
山庄村口空无一人,仿佛无人知晓吴洋今日会至!
李斯特今年已三十五岁。
出身贫寒,多年在基层摸爬滚打才成为小队长。岁月未曾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内心却已成熟。
他有足够的耐心,也足够的谨慎。
即便巴风特出言不逊,他依旧克制怒火,耐心道:“巴风特,勿轻率!山庄无人接应,已是意外状况。若是他们记错日期,或是有事耽搁,尚可理解,但万一他们遭遇不测呢?”
这话实则给足了巴风特面子。
记错日期?
中枢之地向各地发出的命令皆为书面,字字分明,接到命令后还需回复,如此一来二去,怎能记错日期;
有事耽搁?
还有何事,比中枢之地的命令更为紧急重要?
以李斯特的眼光来看,山庄发生的唯有种可能——驻守之人,已遭逢某种威胁!
他们非不愿来,而是无法来……
然而,巴风特并未理解李斯特的苦心,更未察觉其中的暗示与警告。
他扬起下巴问:“那么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 李斯特未将巴风特之嘲讽挂心,继续言道:“尚有一策,便是避开此村,连夜赶往下一地!”
巴风特冷笑道:“李斯特队长,你令我大失所望,实乃驻防军之耻!众人疲乏已极,何况马匹!仅因无人相迎,便欲改道而行?”
他一拍马股,催促坐骑向前驰去。
“你既如此畏惧,毋需随行。众兄弟,随我前行!今日为李斯特队长开道,探明前方村落是否险境,是否有妖魔鬼怪!”
队伍一分为二。
巴风特与他手下十三人擅自离队,向度假村而去;吴洋、李斯特等人则静静目送巴风特。
伊贝尔轻扯吴洋衣袖,低问:“不去追赶?”
“无需追。他自以为风度翩翩,实则不然。”
吴洋笑容绽现。
“口吐豪言,实做斥候之事。若他遭难,我等掉头即走,何人能责;若他无恙,我等嬉笑认错,再略加赞誉,岂不快哉?”
“……你这人,怎这般无耻?”
伊贝尔掩胸,嫌弃地拉开与吴洋的距离。
颜面与性命,何者为重?
吴洋视之为无需抉择的问题。
颜面可复,命丧何处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