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一句,她又气愤愤地道:“在金国,我听许多有文化的人都说中原宋国是华夏正朔,是礼仪之邦、文明之邦、教化之邦,这世上的人都以能生在中原宋国为荣,以居于中原宋国为向往,哼,依我看,什么礼仪之邦,这样的礼仪,这样的教化不要也罢……。”
杨云吓了一跳,这是叛逆之言,离经叛道之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杨云慌忙道:“公主,一事归一事,阿云之事,不错,杨某也承认公主所说的,叔叔和韦姓老光棍有错在先,不过阿云毕竟与那韦大拜了堂成了亲,阿云怒而伤夫,并砍断了韦大一根手指,此事也非同小可,官府搜捕阿云,也不无道理……。
至于这中原大宋国家,传承华夏数千年文明,华夏之礼仪,之文明,之教化,非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可以随便质疑的……。”
杨云的言外之意,是金琦儿不可以随便乱评大宋朝廷的礼仪、律法、制度,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金琦儿却是会错了意,一听杨云表面上虽是承认了自己的一番见解,但话里话外却是依旧透露着一番卫道士般的大男权主义,不禁一恼,又是气愤愤地继续道:“哼,男人,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在金国,男人们可以随意卖掉自己的妻子。在中原宋国,只要有钱,男的可以随便买妾娶侧室。
我听说大宋国先朝时,有个大学问家叫苏轼,号称唐宋八大家之一,是位大名人,对妻子特别专情痴情的很,曾写下十年生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是即便是这样的男人,竟然也娶妻好几位……。
他的好友张生,年已过八十,竟然娶一位年芳十八岁的姑娘为小妾。这位苏大学问家不加劝诫,不以为耻,竟然反而为荣,写诗相贺,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秀才公,这就是你们的礼仪之邦,文明之邦……?有谁想过,这女子将来要遭受什么样的生活……?”
金琦儿说到气愤激动处,竟然一股脑地将苏轼所写的诗也一并念了出来。她一说完,猛然一惊觉,这诗真的是太艳情了,自己竟然当着一个男子面前脱口便念了出来,这真的是羞人羞到家了。金琦儿顿时俏脸生起绯红来。
杨云只听得哭笑不得,其实在阳谷当差的时候,他已经了解到了这个社会的风气,这个时候的社会风气还真跟后世的社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