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鹦鹉的头被陆河提在手里,鼻子还在往下滴着鼻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缓过神了来。
“说完了?”
陆河清冷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鹦鹉的头上。他霎时甩开一切杂念,仓皇对陆河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问题,你来回答,听清楚没有。”
鹦鹉把一口混着血沫的唾液咽了进去,怏怏点头。
陆河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别怪我,要不是咱们组长太小气,把往上走的路都给堵死了,我也不至于那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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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四日,有一辆车开到了组长办公的地方,几乎所有干部级的人都没有在场,只有你当时在场,对不对?”
点头。
“车上的标志认识吧。别糊弄我,这个区里有车的就这么几家人你不可能不认识他们的车标,是哪家的?”
沉默。
“是李家,对吧。”
鹦鹉瞳孔猛然一缩,抬头望向陆河,声音带上了些许颤抖:“你怎么知道?”
“你们组长拿到了一件东西,一件李家人亲手给的东西。
那是什么?”
鹦鹉的身子猛然一颤,牙齿都开始打战,他的眼神在地面和陆河之间来回飘离不定。
陆河见状微微点头,松开了鹦鹉的头发,挥手示意在一旁削着木签的徐生上场。
鹦鹉的目光凝固在了徐生手上的木签。徐生另一只手上拿着自己的兜里的那把小刀,这些木签像是他刚刚从木板上削下来的,手上还有没拂掉的木屑。
他想干什么?
鹦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个晚上的事情都太出乎意料了,自己难保不会被用最离谱的方式招待。
应该……不会吧。
看他的年纪只有多少,十八,还是十九?这样的年纪仅仅是能策划这样的绑架已经够可以的了,接下来顶多又是膝击糊脸吧,这样的话,自己还撑得住……
徐生把鹦鹉紧攥的拳头松开,按住他的一根手指。
然后把一根刚削好的木签刺入了鹦鹉的指甲里。
十指连心。
一边的何强闭上了眼睛,顺便捂住了耳朵。
自己还小,可看不得这种场面。
鹦鹉全身因为巨大的疼痛痉挛起来,他的痛呼刚刚喊出一半,头发又被陆河抓住了。陆河把额头抵在鹦鹉的额头上,以便让鹦鹉看到自己狰狞得如鬼神的面孔。
“你记住你到底有几根手指头,手指用完了,别忘了你还有脚趾。今天晚上问不出来我们明天也还能问,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能把一只手玩出什么花样。”
“对不起……我错……了,饶……”
“别说这些没用的!”
陆河压低了声音,宛如一只噬人的野兽在进食前发出最后的通告:“是谁?”
“我不能说的,会死的,我会死的,我求你……”
“徐生!”
徐生又拿出了一根木签,不同于上次的猛然发力,这次他一点一点把木签潜入鹦鹉粉嫩的指甲肉与指甲之间紧密的空间。
鹦鹉的惨叫在仓库里回响。
“我说,我说。”鹦鹉的眼神逐渐开始涣散,他意识到出卖别人风险再大也是之后的事情,但现在这种情况,鹦鹉不知道自己如果拒不配合下场会有多么悲惨。
“是……一支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