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傑哈哈笑道:“好了,都别闹了。小溪子,你先把铺子关了,然后回去宗门修炼吧。我有些事要在这里跟你师尊说。”
马溪知道炼傑是要跟望胥谈正事,他连忙将店铺外的门关好,然后对望胥叮嘱道:“师尊,您回去时可别忘了开启铺子的阵法屏障啊。”
“要不你也留下来一起聊聊就是了。”望胥说道。
马溪赶忙脚底抹油道:“我才不要自寻烦恼咧。”
马溪关门走后,炼傑再次以火属性灵力隔开外界。他脸色沉下来道:“你可知再过两日就是我三千岁大寿了。”
“知道啊,胥儿还特意为老爷子准备了一份寿礼呢。”望胥嬉皮笑脸道。
炼傑一拍身旁椅子,气得咳嗽一声道:“我说的是寿礼的事么!我不是传音给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你这么贸然出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得起赤日门么!”
望胥心中一暖道:“老爷子您消消气,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听您说什么嘛。何况赤日门少个元婴中期的长老又不打紧。最主要可以知道有危险来临,那您就能及时防范了。”
“还犟!还犟!”炼傑气得胡子翘起,伸手就去望胥肩膀上打了三下。
那三下其实一点都没用力,可望胥却好像疼痛难忍地捂着肩膀道:“老爷子气力不减当年,要断了要断了。”
炼傑又拍了望胥一下肩膀才停手道:“让你不长记性!”
望胥揉着肩膀笑嘻嘻道:“老爷子,其实我怎么说都是元婴中期修士,还选的是人多的大街。就算那风暖真是灭了云霄门满门的神秘修士,我也有三成的机会逃出来。”
“最多就半成。”炼傑说道。
“啊?”望胥放下揉肩的手掌道,“老爷子您说什么?”
炼傑道:“我说你最多就半成的逃生机会,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什么!”望胥大惊道。
炼傑掏了掏耳朵道:“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望胥跑过去炼傑旁边道:“老爷子您快说啊,那小子到底是谁?”
“我虽然不清楚他这三十几年里经历了什么,但他不该说出跟我有一面之缘,又表明自己要去北方游历。他那件深蓝色氅袍真是一件好法袍啊,让他从那时穿到了现在,也让我知道那小子果然没死。”炼傑说道。
望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道:“老爷子您说了半天倒是说个名字啊。”
炼傑没好气道:“你也见过他的。他叫石武!”
“石武?好像有些耳熟哦。”望胥边说边想道。
炼傑道:“当然耳熟了,他不就是公孙冶空冥大典上被无量寺行方秃驴祸水东引的那小子么。他当年就是穿的这件深蓝色氅袍!”
望胥一拍大腿道:“原来是他啊!那时候我光顾着喝灵酿就看了一眼,不过我记得那小子长得很俊啊。”
炼傑白了望胥一眼道:“他三十年前出现在高林宗的拍卖大会上,拿出了火纹灵膳师从未现世的金丹期金露玉灵肉,惊动了珠光阁不说,还被高旭以杀局设计。一百多名元婴修士围杀于他,被他以我送给公孙冶的那把七星藏锋剑斩杀了几十个,最后就消失无踪了。有人说他追着海兽过去了深海灵兽区,有人说他重伤死在了无极海里。”
望胥惊道:“您送给公孙冶的七星藏锋剑怎么会到了石武手中?”
炼傑道:“那就说明公孙冶与那小子的关系不一般呐!对了,还有传闻说天泯宗廉矣的儿子廉熔不知何故跟他结仇,他不但杀了廉熔,还断去了对他有企图的珠光阁管事许晖的双臂!那小子喝过造化汤,邪乎得很!幸好他因为星璇宗的缘故与我们是友非敌。”
望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神情严肃道:“老爷子,您确定那风暖就是石武?”
炼傑道:“有七成的把握,怎么了?”
望胥道:“海渊宗那周柏前面在珍烩坊与他言语上起了冲突,兴儿和宋萍儿也在其中。要不是花娘让我及时出去相劝,还不知道周柏那小子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呢。”
“什么时候的事!”炼傑有些激动道。
望胥于是就把珍烩坊内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炼傑,炼傑越听眉头越皱道:“现在是十成了。”
望胥看着炼傑道:“不会吧?十成?”
“十成!”炼傑确定道,“他口中的唐师叔应该是拜月宫的唐一卓。根据我们在当年空冥大典后了解到的,那石武是被唐一卓从凡人界捡来给他女儿唐云替代着喝造化汤的。他说的要去北方就是去无极海正中央的海渊宗。三十年前高林宗一役后,海渊宗第三外岛上多了一位来自拜月宫的女弟子,说是忆月峰的大师姐。把这些全部联系起来,那叫风暖的年轻人定是石武无疑!”
“那石武怎么会和星璇宗有关系呢?难道他这么多年都躲在星璇宗?”望胥不解道。
炼傑思索道:“也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小。若他真的是躲在星璇宗疗伤,云霄门这么嚣张跋扈地欺上星璇宗,他伤愈后灭了云霄门即可,也不用到我这赤日门来了。而且他的样貌大变,会否是因为当年高林宗一役肉身被毁,现在这具是夺舍以后的?哎,兴儿为何会与他有所牵扯!”
望胥说道:“这事有一说一还是要怪那周柏。那小子仗着有个海渊宗内门长老的父亲,平时骄横惯了。兴儿只是作陪,虽因萍儿那丫头的话生了些醋意,可没行什么失礼之事。”
炼傑摇头道:“现在我倒是有些后悔留他下来观礼了。”
望胥拍着胸脯道:“老爷子无需担心,观礼当日我全程作陪,不会让他靠近兴儿的。而且我倒是很好奇,那把因灵力消耗极多而送去当公孙冶空冥贺礼的七星藏锋剑这小子是怎么用的。”
望胥看到炼傑皱眉,他赶紧话锋一转道:“当然啦,我们跟他并无深仇,又不贪他身上好物,能不打自然是不打为好。说起来那小子还欠我一杯酒咧。”
炼傑长叹一声道:“但愿两日后的寿诞上不要有人看出其身份吧。我们不贪他身上的好物,可有些人眼红得紧呐。”
正在福临门内安然睡去的石武不会想到,他在不同场合的只言片语竟让老道的炼傑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