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笑着道:“对啊,我就是想请你来吃一顿的。何况我真的很喜欢吃灵米馒头。”
刘清源听后只觉得石武已经到了万物皆自然的境界,他自嘲道:“不瞒风师弟,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吃饭,我有些紧张。”
石武笑了笑道:“师兄,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这里每张桌子都由灵力云雾隔开,谁也见不着谁,你只当是自己家就是了。”
刘清源被石武这么一说,顿觉又轻松了不少。
谁知石武刚说完,左边那块云雾区域内突然有人说道:“炼兴道友,你们赤日岛的珍烩坊也不过如此啊,怎么什么修士都能进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会有人在灵膳师那里点灵米馒头的。”
那人说话声一大,周围几桌人听后就都发出了嘲笑之声。
那张桌子上的另一人也似羞愧道:“让周柏道友见笑了。我们还是上去二楼雅间吧。”
那同桌上名为周柏的修士道:“不必了,在这看他们吃一顿灵膳都要紧紧巴巴的其实也蛮有趣。”
刘清源虽不认识那个叫周柏的,但炼兴他如何能不知。他可是赤日门炼?艹ぷ樱?尬?阎猎?こ跗凇
刘清源生怕石武暴起杀人,而石武此时已经开口:“灵米馒头怎么了?我在山上饿的时候可是把雪球当饭吃的。师兄,你可知唐师叔捡到我时我那叫一个饥肠辘辘啊,偏偏到宗门时又是晚间,饭堂之类的早已关闭。我只得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忍着饿,还好林师姐过来看我,给了我三个灵米馒头。我一口气就吃了两个半,我当时就觉得这灵米馒头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了。所以即便到了这珍烩坊,我也想用灵米馒头就着三尾海鲨羹吃。”
刘清源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可他听到石武这些似回忆般的话语,他突然觉得石武这一路并不容易。
只听左边那张桌上有一女子噗嗤笑道:“炼哥哥、周道友,萍儿觉得这位金丹期的道友很是厉害,从饥寒交迫到现在能坐在珍烩坊里吃他想吃的。”
石武并不清楚旁边那桌有些谁,不过他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他们家世应该都不简单。他不想在最后一晚还给刘清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根本不在意自己被人言语挤兑两句。
可炼兴和周柏却不高兴了。周柏说道:“宋道友莫要被这小贼的虚言给骗了。若他所言是真,那他起码算半个人才,你有见过快饿死才被人捡去的人才么?”
“哦。”那女子显然涉世未深,在周柏说完后就又觉得周柏说的是对的。
这时一道醉醺醺的声音自过道传来:“谁说没有快饿死才被人捡去的人才?”
那炼兴显然认识来人,他起身恭敬道:“望师叔。”
“望叔叔好。”
“望长老好。”
那一桌上的人都出去作揖相迎。
来者正是打好了一壶元婴灵酿的望胥,他喝了一口紫色葫芦内的灵酿道:“我当年要不是被宗主捡到,早就饿死在荒岛了。即便我是个上品火灵根又怎样?我那时才五岁,岛上能吃的一样不剩,海里都是些能吃我的,我怎么活?”
面对望胥这等赤日门长老,周柏显然没了先前的底气,他只是听着不作他言。
望胥又对那女子道:“萍儿丫头,你怎么在这啊?你爹同意你跟兴儿一起了?”
宋萍儿显然没听懂望胥话中意思,她还直白地回道:“望叔叔,我跟炼兴哥哥自小一块长大的,怎么就不能一起了?”
望胥哈哈笑道:“算了算了,不逗你这小丫头了。我上次让你爹帮我找的无极精铁他到底找到没啊?”
宋萍儿道:“我听爹说好像有些眉目了,不过那显示有无极精铁的地方靠近深海灵兽区,行旅门也不能轻易过去的。望叔叔,您还是等我爹的确切消息吧。”
望胥点了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周世侄,你海渊宗远来是客,兴儿当好好作陪。你们该吃吃该玩玩,不过要记得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留一线为好。”
“晚辈记住了。”周柏恭敬道。
望胥又在石武包厢门前道:“里面这位小友,小孩子的话还请莫要当真。小友之心性值得望胥敬你一杯。不过这紫须酒性子有些烈,还是我用买我白凌剑那位客人的灵石买的,就不真的进来请你喝了。”
石武一听外面的居然是纳海囊中白凌剑的打造者望胥。若不是对方主动现身出言,他肯定会觉得对方是在法剑上动了什么手脚。石武回道:“望前辈言重了,下次有缘晚辈请你喝上一杯。”
“好,就此别过。”望胥又喝了一口葫中灵酿,脚步踉跄地进了珍烩坊的后堂。
早有一位美艳的宫妆妇人在这等着,只听她道:“还好你过来买了灵酿,不然怕是又要有一场祸事了。”
望胥呵呵笑道:“花娘你下次不给我灵酿打个折扣才会有一场祸事。”
那被唤作花娘的宫妆妇人嗔道:“你个没正形的。难道你没收到风声?”
“什么风声?”望胥不解道。
花娘说道:“东南边的云霄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
“什么?”望胥一个激灵道。
花娘呵呵一笑道:“你这反应那就肯定不是你们赤日门动的手了。”
望胥的酒算是醒了大半,他盖上葫芦道:“我们熟归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所以我才会让你出面叫炼兴那一桌安分些。那与刘清源进来的年轻人可不一般呐。”花娘说道。
望胥皱眉道:“刘清源是谁?”
“星璇宗长老,若我所料不差,他此次应该是向你们赤日门求援的。”花娘说道。
望胥更加不懂了:“求援怎么求到你们珍烩坊来了?莫不是你们圣花城准备起势了?”
花娘啐了一口道:“去你的,我们圣花城是老城主在那撑着过安生日子的,谁都别想把我们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