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只感觉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而是一个擅长察言观色又心机深重的老怪。
许露不知道的是,月凌飞的嚣张跋扈是因为这是他们拜月宫的地界,作为拜月宫未来的宫主,他有绝对的权力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恰恰相反,此人对危机感和局势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而且他表现出的纨绔样也只是因为他有个即将晋升返虚期的父亲,不知道要当多少年少宫主的他不变成这副样子,如何能排遣心中那等不到头的憋屈和那种活着无趣的感觉。
月凌飞见许露站着不说话,已经占据主动的他扔过去一块牌子道:“拿着。”
许露不知道月凌飞扔过来的是什么,但她拿到手中后,看到的是一块一片空白的银色牌子。而木非的双眼几乎要伸直了一般,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许露手握令牌道:“这是什么?”
“是我的诚意。”月凌飞将腰间的金色令牌提起道,“也是内隐界之人的身份令牌,更是进入内隐界必须之物。不然一旦被内隐界的跨界大阵发现莫名身份之人,那一区域的管理者就会出现,轻则废去修为重则道消身死。你手里拿着的这块空白令牌是我们拜月宫上宗去北部管理者那边申请的,你只要在上去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许露知道了这块牌子的重要性,她双手有些颤抖道:“这……这是给我的?”
“嗯,快收起来吧,不然木长老可要忍不住上来抢了。”月凌飞的话不仅让许露知道这块牌子有多么抢手,更让真有抢夺之心的木非收回神来。
木非惭愧地拱手道:“属下失态,望少宫主恕罪。”
月凌飞知道木非在自己身上有所企图,但他也乐意如此道:“正常的,换做是我我也想去抢。不过你在这里有你在这里的任务,公孙冶已是一个废人,等我回去以后就让父亲下道旨令把这下界宫主之位传给你。”
木非闻言跪地道:“多谢少宫主成全。”
木非这些日子鞍前马后,不就是为了能回拜月宫上宗或者成为外隐界拜月宫的宫主么,现在得到月凌飞的承诺,木非自然喜形于色。
见月凌飞和木非不像是在演戏,许露拿着令牌道:“你要我怎么做?”
月凌飞道:“正常情况下以你之能根本杀不了石武。所以我帮你想了一个最好的法子,那就是用灵毒!我这里有一枚用三翼孔雀胆所制的毒针,入肤便可在一瞬间腐蚀全部血肉,即便是元婴中期修士也难逃婴灭的下场。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一招杀手锏,现在我把它给你。”
月凌飞将一个小小玉盒隔空递去许露身前,可这次许露并没有像先前接那块银色令牌般爽快。
摇着金色折扇的月凌飞没有逼迫许露,而是很有耐心地在等。
许露此刻陷入了真正的抉择中,她接过这枚毒针那就代表她与月凌飞站在了一队,她要亲手杀了石武,以石武的命换得最后去得内隐界的机会。若她不接,那么木非就会连同杨一帆的父母一起开始搜魂,她是欲欢宗弟子的身份肯定会暴露。到时候不管石武接不接受,柳菡和公孙冶肯定会将她逐出师门甚至是灭口。
其实许露在让月凌飞进入洞府的时候就已经走在石武的对立面了,她不再犹豫地接过了那个玉盒,月凌飞也真正地笑了起来。
木非看着这场月凌飞来之前就说过必定能成的交易,又在看到过程后不得不佩服起这少宫主的心计之深,观察之微。
月凌飞道:“既然是自己人了,那你也该显示你的诚意了。”
许露将银色令牌和那玉盒同时收好,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你的秘密。”月凌飞当即说道。
许露道:“我乃是欲欢宗派来拜月宫的内应,目的是杀了石武。”
月凌飞闻言愣了一会儿,最终敲着手中折扇道:“看样子这生意我还做亏了。石武会爱上你是因为你用了欲欢宗的手段?”
许露不再遮掩道:“是。我师尊慕衫传了我一门名为分神术的欲欢宗秘术,在种种以有心算无心的巧合下,让石武爱上了我分出来的那一缕神识。”
“哦?”月凌飞感兴趣道,“此术倒也有趣。不知可否对我使用?”
许露对月凌飞这奇怪的请求有些诧异,她有所保留道:“暂时不行。不知是我道法不够还是因为那一缕对石武的神识未曾消散,我现在并不能再次施展。”
月凌飞有些失望道:“那你跟我说说石武那奇特的雷系术法吧。”
许露摇头道:“我也是在那一日广场上第一次看到他施展那等术法,前面一直听他说闭关,我并没有细问。”
月凌飞兴致乏乏道:“算了算了,这些都是意料之外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杀了石武。”
许露试探地问道:“少宫主,以你的身份地位,为何要跟一个石武过不去?”
月凌飞肃然道:“非是我想跟他过不去,而是他得到了不应该得到的器重,威胁到了不应该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