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主,您是不是先去山上躲一躲。或者找袁老想想办法。这么下去太危险了。”
顾道听了这话,却不以为意。
“当然危险,不过不是我的危险。咱们的人里面,有没有读书的,或者长得像书生的?”
赵康想了想,回答:“有那么五六个,不过少主需要的话,我们有信得过的人可用。”
“那就好,把他们找来。不是都喜欢发力么,不是都想死人么?那就死吧。”顾道冷笑着说道。
顾道跟赵康交代好事情之后,就被袁琮喊到了书房。
温尔雅竟然也在。
前几日,顾道已经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告诉了袁琮。
听完顾道的计划,袁琮感觉胸中仿佛惊雷炸响,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竟然借着谈判之机,以天下为棋盘,以三国为棋子,下了一局好大的棋。
如果这一局真的能成,会盘活大乾面临二十年的困局。
但是各方势力角逐,肯定会血流成河,凶险难料。
现在已经有人出手,意图利用民间舆论绞杀顾道。
袁琮绝不会坐视不理。
顾道以身入局,他自然要遮风挡雨。
“修之,局势凶险到这个地步,我也始料未及。不如暂避锋芒。正好你母亲的忌日快到了,不如进山守孝。”
温尔雅提出建议。
这一招以退为进,以孝为盾,就是温尔雅的办法。
“对,马上就走,等老夫捋顺了一切你再回来。老夫这几年懒得管事,他们真以为老夫不能战了?”
这一刻的袁琮气势勃发,三朝元老的威势尽显无疑。
局势凶险?顾道丝毫没有感觉。
“师祖,温世叔,不就刘恕喊几句让我赴死么?这也喊不死我,何须躲避。”顾道奇怪的问道。
“修之,不要小看这喊声。当人人都觉得你该死的时候,杀你就成了正当理由。甚至连陛下都会被胁迫。”
温尔雅看顾道不当回事,严肃的说道。
“一个小小的刘恕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朝廷到现在不闻不问,肯定有人放纵吧。敌人是谁?”
顾道只想知道目标是谁。
“当然,现在表面上是吏部尚书刘瑜,他跟刘恕还有刘宽是同宗本家。”
“而且这还是表面上的,等到关键时刻,其他几位尚书恐怕也会站在他一边。”
温尔雅给顾道分析朝局。
“修之听话。风急浪险,暂避锋芒也是一种策略,不丢人。”
温尔雅怕他年轻气性大,尽量用委婉的词语。
温尔雅和袁琮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顾道应该知道局势危险,肯定会听话离开。
可让他们意外的是,顾道表现得很平淡,甚至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没有害怕,也没有冲动。
似乎这危险的局面,在他眼中不过是小事一桩。
“多谢师祖和温世叔,这点小波澜远远谈不上什么风急浪险,顶多算是小泥鳅打滚。”
“二位长辈只需作壁上观,接下来我让他们尝尝真正的风急浪险。”
温尔雅着急的还想再劝,袁琮却挡住了他。
“他能徒手布如此大局,想来有些把握,你我只需做好准备就是。实在不行再出手。”
温尔雅也只能作罢。
顾道刚从书房出来,崔臻正好冲进来。
丹凤眼之中饱含焦躁,伸手就把一枚玉佩递给他。
“修之,京城待不下去了,赶紧去江南避一避,带上我的信物,崔家可护你周全。”
顾道心中突然有一些温暖涌动。
“今天你是第一个不喊着让我赴死的。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