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自他继位以来,朝廷在南方首战失利,出山的九位宗人府武者,一下子折损了两名。
朝中也颇有怨言,甚至有大臣暗中非议,说当初不该扶他上位。
五万大军,全是精锐中的精锐,其中还有数十名武者。这是一股在关键时刻,足以决定天下走势的力量。
可这兴奋劲儿一过,多疑的他心中又不免犯起了嘀咕。
这么多军队,到底是来对付谁的?
此时大宁与叛军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除去少量戍卫京城和弹压地方的郡兵县勇,已经没有太多力量可供防守。
这五万大军要是图谋不轨,他可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哪怕就是留在那不走,也让大宁战战兢兢却毫无办法。
但如今来都来了,总不能又叫对方回去。要是因此露怯,大宁的江山就更危险了。
三月艳阳天,宽阔的江水上春风拂面。
十余艘百丈长舟,呈一字排开。
舟上各搭载了战兵民夫数千,其中最庞大的一艘,舟身长二百余丈,上有兵马过万。
如此多的战船,一般的灵兽也不敢轻易靠近。
船队主将是一名后天七层的武者,大梁旁支宗室出身。
大梁皇帝和他那位庶出的姑姑并不熟,有记忆以来就见过两次面。
一次是先皇六十大寿,他跟着当时还是太子的父亲见了不少宫人。
第二次是姑姑出嫁的时候,他作为皇太孙跟着远远看了一眼。
说是素昧平生都不为过,哪里有什么感情。
对大宁的国土和子民,他也丝毫不感兴趣。
澄水太宽广了,宽广到足以断绝一切君王对开疆拓土的渴望。
相比于不切实际的占领别国,他更想要趁机掠夺一些财宝。
由于大旱和战争,边境的贸易收入减少,这不失为一个弥补损失的办法。
大宁内乱而大梁实力雄厚,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至于梁国世代修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