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袁缺的脸一露出来,眼珠子便不再转了,而是直正正地看着袁缺,然后好像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这条狗长得还是有模有样……”
那人只说了这一句,然后眼神中的不屑便抛了出来。
“您可是伯侯独孤驰骋?”
袁缺再次这样问道。
“明知故问,如同狗吠!”
这人如此一说,大家不但没有气,反而露出了轻松的笑意,看来他们是找对人了。
“您说得对,这么多年都是一条孤寂无亲的野狗!”
袁缺不知道是由衷感怀还是情不自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为亲情的感觉。
那人奇怪地看着袁缺,眼珠子在袁缺身上打了几转,那污秽的脸上扯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表情。
“您可是伯侯独孤驰骋?”
袁缺此时心很静,他一定要追问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是独孤纵横派来的?”
那人奇怪的问道。
“老爷子,你看我们像什么人啊,我们可是专程来看您的,顺便接你脱离这不是人呆的地方!”
贺莽忍不住多嘴如是一说。
“本侯早已不是人了!自是呆在非人处之地。”
那人悠然感慨说到,不过他自称“本侯”看来是伯侯无疑了。
“看来你真的是伯侯!”
袁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充斥着自己的心扉,想尽力控制却是无法控制的情绪。
“您受苦了!”
袁缺油然脱口而出,极为心疼的口吻。
“小子,你为何如此动情,你是在可怜本侯还是奚落?”
那人反而一脸不可思议的发出了愠气。
“袁兄弟,看来这还真是的老爷子,那还等什么,赶快动手,帮他脱离这地狱再说啦?”
贺莽快人快语,而且说着就想去把那铁链给弄掉。
“住手,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本侯,有何目的?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一直在叫喊,可是贺莽不理会他,便举着大刀便砍那些镣链,可是任凭其如何努力却动不了那铁链丝毫。
“别费劲了,锁本侯之链而千年寒铁所铸,一般的兵器哪动得了半分,老实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本侯?”
那人也没有了脾气,反而平声静气地问道,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袁缺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道:“伯侯爷,敢问您有否有一儿子?”
那人听了袁缺这么一问,突然慢慢地笑了起来,笑声由低沉到高亢,再转为一种悲凉。
“儿子?本侯当然有儿子,只是孩子命苦,初生之命却惨遭横祸,以致无辜夭亡!”
那人陷入了悲戚的情绪之中,头也低了下去,看起来拉回到了痛苦的思绪之中。
“你儿子死啦?”
木凌风也惊奇地插上一句话。
袁缺想问,但也滑敢说出口。
“举家之灭,惨绝人寰,只留下本侯一身残命,关在此地狱之中不知道日月,可悲可叹……”
那人表情突然僵硬,痴痴地看着某一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莫大的悲痛与哀伤,更有一种强烈的无助感。
“您确定你儿子死了吗?”
袁缺实在忍不住,极为害怕地问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你是什么狗东西,有什么资格问本侯这种事情?”
那人突然勃然大怒。
“死了,全死了,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本侯的眼前,那是何等的一种惨景,惨惨惨……”
那人又突然好像失心一般的重复念着。
“当时不是有人把你儿子救走了吗?就是怪侠乔老前辈。”
贺莽疑惑地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乔老前辈?”
那人突然又冷冷地看着大家。
“是的,我们偶然机会遇上了乔老前辈,听乔老前辈所言他救下了你的儿子!”
袁缺此时心理上还是很平静,很理性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哈哈哈……”
那人狂笑一阵,说道:“你们遇到乔老前辈,就凭你们也配,乔老前辈可是本侯忘年之交,他虽然欲力挽狂澜想救本侯举家于死亡,任其武功再高,终是寡不抵众,差点自己都把命赔上了,别说还能救人,不过他老人家的情与义,本侯这一辈子恐是难以再报了。”
说到此,那人再次幽怨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