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个方向。

眼睛忍不住红了，甚至于声音都隐隐然颤~抖，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还非得亲自确认才行。

他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一生最亲的人，问道：“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您能给我一个回答吗？！”

龙老夫人一阵语塞。

良久之后，才转过头去，说道：“小泉他是你的亲弟弟，若没有他的牺牲，也没有你的今日，可说我龙家的无上荣光，全是小泉牺牲了自己的未来换来的！”

“没错，我欠他！你欠他！我们大家都欠他，所以……所以……”

龙傲天咬牙道：“所以，那些死去的人，真的是母亲您做的了？母亲，那些人也欠了小泉的吗？几千人呐，那是几千条无辜的生命啊！所以就必须要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于到死我还在发他们的死人财，利用他们的死来为我龙家增添声望，这是杀了他们，还用他们的血蘸馒头吃，您知道嘛我的母亲，当年我记忆中那个总是教导我要坚强，要为未来拼搏，不低头求人，不主动害人的母亲，难道说已经死了吗？！！”

说到最后，他已是言辞厉切，锥心刻骨！

他吼道：“我真恨我自己，我为什么不能像您一样，早已经泯灭了全部的人性，这样我就不会在意，我就不会愧疚，可我还是个人，我会痛苦，我会愧疚……母亲，小泉是您的儿子，我就不是吗？他为这个家族，为我们母子两人付出许多，但我不过三十之龄便已突破武尊之境，难道我的付出和辛苦，每日每夜练功到身体残破，都是您把我拖到床上休息，这努力辛苦您看不到吗？还是说，这些您就认为是理所当然吗？是轻而易举吗？！！我为这个家殚精竭虑，甚至还及不上小泉每日每夜的荒唐？”

“大……大哥，你别误会，母亲没这个意思的。”

从未曾看到龙傲天如此愤怒模样，龙傲泉脸上浮现惊惧神色，他解释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容易，我确实是心里不平衡，所以给你找不自在，但你的努力我是看的到的，没人否定你的努力……”

“你别跟我说话！”

龙傲天看也不看龙傲泉，喝道：“母亲，回答我，杀了那么多人，你当真没半点愧疚？”

龙老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睛，语气里带着哽咽，说道：“若无愧疚，我又岂会主动要求你补贴那些人？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龙家前行不易，经济紧张吗？就是因为我愧疚……可愧疚有什么用？小泉和你一样，是我的儿子，当年我能为了你，怀着孩子去给人扛砖提泥，如今，我便能为了他拼尽我的全部力量，莫说几千人，便是几万几千万，我心头再多愧疚，却没有半点后悔，因为你们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们都是我的命~根子呀！”

说到最后，她已是泪如雨下。

“母亲……为什么？明明您很疼我的，明明以前你很疼我的，我为了不辜负您的疼爱，才努力达到如今的成就，就是为了不辜负您的期望，可我达到了您的期望，为什么您反而不疼我了呢？为什么啊……就这么让我愧疚痛苦，您忍心吗？”

龙傲天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