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烟尚未说话,鹿淮已然站起来笑道:“杜娘子,你莫不是想让她留下来挂牌唱曲儿?算了吧,这位大奶奶脾气大得很,伺候不了客人的。”鱼幼烟气道:“小淫贼,你嚼什么舌头根子!”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就向鹿淮掷去。
鹿淮一笑,使上逍遥散手功夫,随手将茶杯抄在手里,不再出言取笑。
杜羡蝶笑道:“这位姑娘声若天籁,自不是寻常人物,我哪敢留她在这烟花柳巷之地?虽不说辱没了她,但在这里混迹久了,也难免俗了。我出言请这位姑娘,不过是想结交一位朋友,姑娘若是肯赏脸,便请内堂坐。”说罢敛祍施礼。
“如此便叨扰了。”鱼幼烟报以一笑,信步往内堂走去。
杜羡蝶又回头对鹿淮道:“公子是这位姑娘的朋友吧,若不嫌弃,也请一起移步内堂。”鹿淮点头一笑:“那最好也没有了。”随鱼幼烟而去。
所谓内堂,就是用一架屏风将外面的客人隔开,但里面装饰华贵雅致,比外面精致不少。
二人刚一就坐,就有人献上美酒,另有四色精美点心。杜羡蝶在下首相陪,斟好三杯美酒后,杜羡蝶举杯笑道:“来,咱们共饮此杯。”
鹿淮在任家住过许久,喝过任老太爷收藏的美酒无数,这时端起酒杯,在鼻下一闻,登时笑道:“十年年份的蜜梨醇酿,果然好酒!”转头对鱼幼烟道:“今儿可沾你的光了。”鱼幼烟甚是得意,笑道:“知道就好。”
三人饮毕,杜羡蝶问鱼幼烟道:“敢问姑娘尊姓?”鱼幼烟道:“我姓鱼。”杜羡蝶道:“原来是鱼姑娘,方才听姑娘唱曲,只觉心神俱醉,如饮醍醐,敢问姑娘师从何处?”
鱼幼烟笑道:“姊姊说哪里话来,我不过是胡乱唱着玩,哪里又有什么师父教了。”
杜羡蝶心知鱼幼烟曲技高明,绝不可能是自学而成,必有名师传授,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不愿透露师门而已,当即莞尔一笑,说道:“鱼姑娘天赋异禀,真真教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