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或自己当真躲不开此灾劫了,那便算是自食苦果吧,倒也怪不得旁人多少。
“父亲,女儿再有片刻,便要循您而去嘞……”
张琪瑛唇角扯出一抹释然,如今身处这方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此地尚且她一人驻足,再无旁人过境,面对着围拢上来,饥肠辘辘的三只吊睛寅兽,她俨然已近绝路。
而周遭数丈距离外的那三只寅兽,嘴角流涎,显然也已于这片林间,数日未曾觅得食物,故而才会偏转目标,将捕食的对象,放在了旬日鲜少会选择的人类身上。
三兽鼻尖嗅探,身姿趴蹲于青石边缘处的地面之上,在它们身前约莫三尺左右的环形范围处,撒有此前由张琪瑛所布施的驱兽散。
但此散随着时间流逝,愈加挥发淡去,现下已是仅剩些许的残迹。
恐怕再过不及一炷香的时间,其散药效便会彻底消泯,届时三兽呈犄角之势围扑而上,恐怕张琪瑛断会香消玉殒于此。
“得出手!无论如何,且不管对方何属阵营,眼下但见一名女子为三兽围困,命在旦夕之间,倘或不曾为我所撞遇,那其生死自是与我无关……”
藏身于远处江畔丛林之间,一棵巨树枝干上的吕布,这般静伫观望了许久,待得看清眼前局势,他最终还是狠一咬牙,决定了毅然出手。
“可今宵既是为我所见,便有一份缘责于身。想我堂堂八尺男儿,傲立于天地间游走,如何能做到熟视无睹?”
此举无关对方是敌是友,只在“侠义”二字,但求无愧于心。
且说天色将暗,微风拂过林梢,带起毫末之间的驱兽药粉之气味,渐渐淡去,为之飘荡入闭目打坐的女子鼻息。
感受着已然临近失效的周遭药散,张琪瑛唇角释然一笑,竟是不准备做最后的反抗。
看来,在经历了父亲的去世,以及来自那位曾经穷追自己不舍的、知心人的背叛与欺骗之后,她也已是看淡了俗世人性,决定在此了却己命了……
“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