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尚书令大人,你这突然喉一嗓子,孤这耳朵都差点给你震聋了。这有什么不妥的?你莫急,好好说就是嘛。”
刘循正心头兀自窃喜呢,结果被殿下一侧李严这突兀开口般的一嗓,却是吼得心都有点突突跳起来,看样子,着实是给惊怵到了。
但眼下,治蜀大事繁重,他却又不得不依赖李严的能力,故而自不便责罚于他。
刘循无奈摇了摇头,似颇为不耐烦般,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李严,这才由是劝问道。
“大王啊,此前先主公之策,一直以安抚蜀地门阀士族为上,何故?因为这些门阀士族,皆为盘亘益州多年之豪强,其下势力错综复杂,甚而于各地山贼流寇,都是有所往来交际。他们之间暗地里的那些生意圈,是断不容得我等去试探打破的。”
“否则,我等东州后入之主,便会为他们所抗拒排斥。届时所引起的蜀地大乱,只会令我益州天府,生生面临覆灭之危机呐!”
李严义正言辞,此番苦口婆心地朝刘循,言及了这个中的纠葛利益。所谓的,便是借此机会,向一直不曾关心这个中平衡关系的刘循,道明厉害原委。
“诶,尚书令大人此言夸大了罢?尔等益州各郡豪强,若非有我王庇护,安能求得这稳定祥和的大环境,谋利经商啊?如今,我王新登大宝,正是颁布新法、施行新政之时,想来那些向来便是唯利是图、趋炎附势之本土士族,定会趋之若鹜才是!”
黄权私下早已和李严互相不对付多年,如今见到李严这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他哪里还受得了这般在王上面前直言被怼,当即便会一口回绝,质问哂笑道。
“你——你这是诡辩!是小人之言,是短见、是迂腐!”
李严闻听黄权又在刘循面前搬弄是非、胡言乱语起来,当下不由气得吹胡子瞪眼,竟是一下子未曾顾及形象,抬起手来,放下掌心握持的笏板,径直遥指黄权面庞,破口嚷骂道。
“李尚书,这里是王殿之内,在大王面前,还请注意你的形象!”
黄权此刻有刘循撑腰,自然是不可能如眼下李严这般冒火怒怼。他当即不屑地瞥了李严一眼之后,便是径直回转身来,恭声朝前方高台之上的刘循作揖容禀道:“大王,李严藐视王威,在大殿之上,公然撒泼打浑,实乃犯上不敬,还请大王明鉴。”
“李严,你眼里,还有孤这个大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