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在一旁看着,心中有点动容。
绍伯这种举动,就是垂死老者,对子孙的期盼和祝福。
他自己行将就木,就算有万丈雄心,也无处使力。
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到年轻一辈身上。
“我一定能将祖辈声威发扬光大的。”珠儿爽朗地应道。
陈夏很怀疑,一个六岁的孩子,对自己说的这些话,到底理解多少。
或许只是安慰老人的言辞罢了。
绍伯对陈夏说:“老主人与少主人,两代人,胼手砥足,以此宅为基业,努力奋斗,挣了许多身家。”
“后来,老主人去世,少主人嫌此老宅狭小,不够气派,在镇上建了更大的宅子。”
“没想到,在镇上住了十年,就走了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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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人和主母,先后去世,只留下珠儿一人,今年才六岁……”
听了半天,原来这个绍伯与珠儿并非爷孙关系,而是府里的一个老奴。
这种程度的“悲惨”境遇,并不能获得陈夏的共情。
陈夏早年,比这惨多了。
比惨的话,陈夏都不值得给那么多银子。
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子,又看了一眼小孩。
这银子是给小孩的。
绍伯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三个大银锭,也瞥了一眼在一旁站立的珠儿,郑重说道说:“我们洪府这点事,让先生见笑了。”
陈夏懒懒地说:“天下凡民,除非家中有人得道修仙,或是依靠皇权,很难有百年强盛之宗族。”
“你们洪家,得一时之兴,乘风而起,挣得万贯家财。一但时运消失,回归平凡,也是天道循环之理。”
绍伯年迈体衰,说话都没有力气,听到这话,眼睛里猛地燃起一团火。
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思想高妙。
陈夏还很少听到别人当面称赞,这种感觉颇为奇怪。
可惜是个行将就木的凡人。
“我看先生不是恶人,慷慨赠银,应是与珠儿有缘。”
“洪府虽遭人陷害而败落,还有些许钱财,养大珠儿不成问题。”
“老朽手无缚鸡之力,身边银子多了,还容易惹祸,先生拿回去吧,我心领了。”
陈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该走了。
本不想多聊,听到“遭人陷害”四字,不由自主问道:“你们洪府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绍伯脸上顿时抽搐起来。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五年前讲起。”